他就知道會這樣。百裡恭在心裡歎氣。
剛剛不是還在懷疑,這件事說不定背後也有南黎人麼?
但百裡恭并沒有這樣反問南黎王,而隻是道:“我會救小世子出來的。”
他沒有賭咒,沒有發誓,也沒有拿什麼作保。
他甚至連語氣都沒重一下。
但百裡丞相說了,天下人就會信。
南黎王發現,自己似乎也不免如此。
慣會蠱惑人心的東西!旃煥在心裡啐了一口。
誰稀罕?
“人我自己會救!”
說到這個,旃煥轉頭看向那個仍然是一團光球的靈籠,面帶疑惑:“它倆這是……多久了?”
他二人這也說了不少話了吧?那倆獸怎麼還沒完?
百裡恭沒往那邊看。他擡頭看了看月亮升起的高度,大緻估了估時間,也是有點汗顔。
這得有……
“個半時辰了?”
“咳!”旃煥清了清喉嚨,乜斜着眼看他,“我說,你那獸是平時被你關久了吧?沒見過别的獸靈還是怎麼着?”
沒完沒了的!
百裡恭還是看着月亮,答:“玄犼挺挑的。它頭一回,殿下擔待些。”
“赤豹也挺挑的。它也頭一回。”旃煥對此則态度坦然得很,甚至還頗有些自得之意。但是,他的聲音不愉起來,“但是,今晚赤豹還有正事。”
百裡恭蹙眉,這才看向他:“我以為你的線索斷了?”
“斷了可以重新再找。”南黎王并未掩飾他眼中焦灼的決心。
王世子對他來說确實很重要。
而林小公子遇害顯然也讓他更加焦慮世子的處境。
這個,百裡恭也勸阻不得。
何況,問題是,他為什麼要勸阻?
關心則亂。
焦躁冒進就容易失了謹慎,南黎王說不定會将自身置于險境。
如果仗還未開打,敵軍主帥就遭遇了不測,那不就不戰而勝了麼?
不,這并不能真正解決南黎的問題。
南黎人需要他們的王。
要一勞永逸地解決黎夏兩族的矛盾也需要南黎王。
對,就是這個理由!
然而即使有了理由,這話要怎麼說,才能讓這小子聽進去呀?
一向辯才無礙的百裡丞相開始覺得頭疼。
但這話還是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