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的少年自然是老實不了,攬住他的兩隻手緩緩向上遊走,隔着衣衫摩擦着他的肌膚。
檀追咬了咬牙,“放肆……”
那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帶着怒意。
可卻被最後呼吸的顫動淹沒。
随春生的臉埋在他的脖頸處,呼吸灑在那條極美的線條上。
“師尊,對不住,師尊,徒兒冒犯了。”
少年委屈地道歉,可手下的動作卻更加大膽起來。
他的指腹擦過一點,雖然隔着裡衣,但也足夠令白鹿仙君渾身戰栗。
檀追一把按住附着在他胸口的大手,厲聲道:“松手……松手!”
随春生的力氣太大,大到白鹿仙君後悔兒時讓他苦練體魄。
随春生聲音沙啞:“師尊,你在發抖……”
檀追下意識地緊咬嘴唇,試圖讓疼痛喚回自己的理智。
“混賬!混賬!”
可是這一聲聲怒罵進入少年的耳朵裡,卻全然變了味。
他更加難以控制,恨不得将師尊身上那礙事的裡衣撕扯個幹淨,他心中最後一根理智,被師尊那一聲一聲的怒罵慢慢割斷。
随春生翻身壓住檀追,俯身下去。
檀追還未反應過來,一道淡藍色的光芒從少年的手腕湧起,将他的雙手束縛,被按在了自己的頭頂。
白鹿仙君面露吃驚,這個手镯第二次用,竟然又是用來捆他的。
檀追在心中怒罵,不知道是罵這造次的孽徒,還是罵一手造就眼下情景的自己。
不容他多想,少年掐住了他的下巴。
“師尊,對不住……”
檀追眼底一顫,掙紮不過,眼看着少年傾身而來。
溫熱滾燙的舌尖長挺直入,占滿他的嘴巴。
檀追最後一絲理智被這接踵而來的吻淹沒,全然不剩。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回應,也分不清這粘連的是不是自己的喘息。
直到熟悉的滾燙抵在他的身上,他才緩緩回過神來。
檀追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卻還是連不成音:“不、不可以……”
随春生低頭看着身下的人,他身上的衣衫已然淩亂,脖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那飽滿的唇瓣紅得要滴血。
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似乎又蒙上了一層水霧,飄忽不定。
他的雙手還被那镯子束縛着,就這樣粗喘着氣息,說着不可以。
還真是口是心非。
自從上一次在下界旅店之内,随春生感覺到檀追與自己一樣的反應,就有些狐疑起來,也更加大膽起來。
最起碼師尊的身體不排斥他,這就足夠了。
他俯身含住那又要低歎放肆的唇齒,将那些怒罵大逆不道的話扼制其中,變成一聲又一聲的低吟。
直到自己被少年滾燙的手掌一把握住,檀追猛然睜大了眼睛,随着他嘶啞的聲音響起,他的理智也随之被喚醒。
不,怎麼可以做到這一步!
白鹿仙君瞬間回過神來,他咬緊牙關:“混賬!膽敢!”
一聲怒喝,那手镯的束縛變得岌岌可危,下一秒就随之崩斷,重新變成镯子回到少年的手腕。
随春生立馬閉目。
果然,接踵而來的是師尊的耳光。
随春生嘶了一聲,“師尊下手真狠。”
他揚了揚嘴角。
檀追推開他,迅速拉開兩人的距離,自己的呼吸卻還有些不穩。
“混賬……”
少年壓了壓嘴角,立馬委屈地看向白鹿仙君,還不忘伸手去扯他的衣袖。
“師尊,别生氣,是徒兒的錯,徒兒這次沒忍住,下次……”
檀追怒不可遏:“你還想有下次!”
随春生眨了眨眼,“不……但……師尊,對不住。”
“若是師尊不解氣,再打徒兒幾下,十幾下也行!”
檀追側過臉去,不想理他,他現在的怒氣,一半是因為少年的逾矩,一半是因為自己的縱容。
直到一滴淚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才恍然回神。
他垂眸去看,“你……”
少年落了兩滴淚在他的手背上,是那般滾燙。
少年那雙蟬翼一般的睫毛被打濕,眼眶一紅,無聲地哭了。
檀追心口一疼,但是卻不能因此突破自己的底線,于是他思索片刻,便道:“五百遍清心咒,抄不完,你就不要出去了。”
但他的語氣還是忍不住軟了下來。
随春生點了點頭,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低聲道:“隻要師尊不生氣就好,不要不理徒兒……”
說着,又吧嗒吧嗒地掉了幾滴淚來。
檀追心徹底軟了下來,他取出自己的帕子給少年擦了擦淚,低聲道:“别哭了。”
“病才剛好一些,哭了對眼睛不好。”
随春生擡起頭來,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淚水也随之落下。
“師尊……”
他輕輕握住檀追的手背,落下一吻。
檀追愣了一下,連忙抽回自己的手,正要發怒。
少年卻突然抽疼一聲,身體也跟着向下蜷縮起來。
“芙蓉,你怎麼了?”
随春生推了推他,搖頭道:“無事,師尊先回去吧,徒兒就是有點累了。”
白鹿仙君太過敏銳,一把抓住他的手,擡起他的臉來。
少年額間湧起一層汗珠,眉頭緊鎖,牙關緊咬,嘴唇慘白,看起來就是隐忍之态。
“芙蓉!你的臉怎麼這麼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