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看了米憐一眼,直覺現在不是提問的好時機,咽下問題秦煙乖乖坐到桌邊抄起一枚團子送入口中。
輕輕一嚼,秦煙眼前一亮,外面團子的皮軟糯彈牙,裡面流出的麥芽糖漿甜而不膩,散發着一股陽光的清香。
秦煙知道小姐廚藝很好,但也隻是在幻境裡旁觀所見,這第一次吃到嘴裡,就輕而易舉地征服了她的味蕾。
看着秦煙大快朵頤的樣子,米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曾幾何時,她的那位秦煙也是這樣大口吃着她做的點心。
吃完之後,秦煙不好意思地捂着微漲的小肚子。
“那個,我該走了”
秦煙試探着向門口移動,手剛撫上門把就被一股強大的拉力拽回米憐身邊。
一隻粗壯的金鍊箍在秦煙的手腕上,金燦燦的差點晃瞎她的眼。
另一端自然是在米憐手中,她面無表情地拿着金鍊,恍惚間,秦煙仿佛看見了幻境裡小姐溺死在金砂前絕望的詛咒。
有身為背叛者的自覺,秦煙乖乖地被提溜了回去。
米憐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隻是又端來一碗銀耳羹讓她喝掉,說完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秦煙新奇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根粗壯的鎖鍊也不知蹤影,但被束縛的感覺并沒有消失。
嗡嗡。
秦煙掏出兜裡的手機,是米靡。
她沒有貿然地打電話,隻是發了幾條消息,得到了回複後才放心。
米靡站在谷堂不遠處,原本破舊的老宅在米憐的加持下已經煥然一新,同時,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也進不去。
米靡看着自己被灼傷的手,眼神幽深,不顧傷口,米靡狠狠地攥起手心,她的小狗任誰也别想奪走。
秦逸卿醒過來沒多久,就又被米靡叫過來,哀歎着這兩口子輪着番的折騰人。
不過多久沒見過她這樣有生命力的時候了。
秦逸卿透過後視鏡,從米靡眼中看見的不再是虛無或深不見底的深淵,而是一個人的身影。
米憐站在陽台上,看着遠遠開走的汽車,也不知道從米靡身上看到了誰的影子。
薄暮時分,米憐又做了一桌子菜,秦煙苦于下午點心吃多了沒吃幾口,而米憐一筷子都沒有動,隻是靜靜坐在那裡注視着她。
被看都看飽了。
“那個,你不吃嗎”
秦煙一句話打破了寂靜的飯桌。
米憐搖了搖頭,“我吃不了”
“也,也是”
該死好像問了個蠢問題。
不是肉體凡胎,又哪需要五谷雜糧。
“你喜歡米靡嗎”
“噗”
好不容易塞進嘴的飯都被吐了出來。
“她?我怎麼會喜歡她?”
秦煙一手握着筷子一邊忿忿不平地嚷嚷。
“為什麼?”
米憐不經意地把米酒倒在秦煙邊上,秦煙也順手就喝了起來,趁着酒勁上頭,她把米靡幹的那些事抖落了個幹淨。
米憐眼含笑意地聽着,直到秦煙終于醉倒。把她送回床上之後,米憐撫摸着自己虛幻的身體,上面已經出現了裂紋。
一番深思之後,她揮揮手,酒醉的秦煙意識陷入了沉睡,同時無數金色的鎖鍊和荊棘纏繞起秦煙的房間。
米憐登上陽台,果不其然看到了米靡的車。
‘小姐!小姐!’
耳邊恍惚間傳來了熟悉的叫聲。
米憐自嘲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