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烏鴉其實不是黑色的,隻是因為人類能夠感知的色彩有限所以才會這樣覺得。
真正的烏鴉,是彩色的也說不定。
申雀望着天上的烏鴉群這樣想到。
烏鴉群的方向與她們一緻,都是前方的大型城市。
她,柳雲雁和許虹一大早就出了門,花了小半天的時間才看見目的地。
在末世開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許虹的精神高度緊繃,時不時就要觀察一下兩旁道路的情況。
尤其是待會進入城市,面對更陌生的街道,更複雜的地形,如果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會陷入喪屍潮的包圍圈。
那種大城市,如果是末世之前難以想象那裡會有多麼繁華,可惜這是末世,越大的城市就越是地獄。
抱着這樣的想法,車子開入城的一瞬間衆人就做好了戰鬥準備。
隻是開出一段距離後,申雀驚訝地發現路上不僅一隻喪屍都看不到,連路況都被清理的無比整潔,明顯是有人精心維護。
沿着主幹道向前開,很容易就能看見市中心那一幢屹立高聳,金碧輝煌的酒店大樓。
酒店前的一片空地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子,看來除了青陽基地,還有不少人也收到了這裡的信息。
申雀将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默默思忖着這股勢力到底來自于何方。
柳雲雁則是疑惑地四處張望,這裡明明到處都有濃郁的喪屍的味道,在視線範圍裡卻看不見一隻。
許虹在外面停車,申雀二人先一步進到酒店的裡面。
比起外部的清潔,更難得的是酒店内部的完整,甫一踏入,申雀甚至恍惚回到了末世前,石英鋪設的大堂纖塵不染,水晶吊燈熠熠生輝,連座椅沙發上面都泛着一股嶄新的亮色。
酒店裡已經有了不少人,他們互相攀談,歡聲笑語,如果忽略掉他們身上略顯簡陋的衣服,就真如宴會派對一般無二。
一邊的桌上還貼心地擺滿了香槟,申雀順手拿了一杯,默默觀察着周圍的人。
申雀兩人的進入并沒有給其他人帶來多大的波瀾,雷鷹也隻不過是衆多基地裡不起眼的一個。大家因為柳雲雁和申雀的美貌多看兩眼之後就收回了視線。
除了一個人。
酒店大堂中心的噴泉邊上,一個半長發的女生本來正百無聊賴地坐着,搖晃着酒杯似乎在等什麼人,直到看到申雀和柳雲雁進來,她倏地張大嘴巴,酒杯直直從手裡跌落。
“想什麼呢”
一隻手穩穩接住。
方悅順着女生呆滞的目光看過去,見到申雀的臉時,瞳孔一縮,緊接着看到她身邊的柳雲雁後,方隼更是張大了嘴巴,剛接住的杯子也摔在了地上。
啪叽。
申雀被清脆的響聲吸引看過去,和震驚的方悅對上眼,還有她旁邊同樣震驚到失語的方彤。
申雀眯起眼睛,心底一沉。
世界可真小,既然方家姐妹在這裡,那就說明……
“瞧瞧這是誰啊”
一個身形健碩的高個子女人撥開人群走了過來,她身上隻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高調地炫耀着自己發達的肌肉。
女人兩隻手各執一杯香槟酒,将其中一杯輕描淡寫倒水一樣喝完後随意地便将空酒杯朝申雀扔了過去。
申雀避也不避,背後電光雙翼一出直接将酒杯打成齑粉。
“哦吼?小麻雀也會啄人了”
女人嘴邊扯出一抹惡劣的笑,把另一隻手裡滿盛的酒杯也扔過去,卻突然眼前失真,下一秒她丢出去的酒水和杯子竟落在了她自己頭上,直接被澆成了隻落湯雞。
申雀還沒反應過來,隻是看着不知何時擋在自己身前的柳雲雁,她就明白了一切。
女人也不惱,伸出舌頭舔了舔從自己頭上流下的酒液,饒有興趣地盯着面前的柳雲雁。
“我以為你死了呢,班長大人”
柳雲雁冷靜的眼神仿若看死人一般,“你是誰”
“喂喂喂,這可不好笑,你把我給忘了嗎”
被杯子砸了頭女人沒有生氣,聽見柳雲雁的問話女人反倒急了,她捏緊拳頭,渾身皮膚漸漸鍍滿了不知名的灰色金屬。
方家姐妹見狀趕快上前安撫,方悅強顔歡笑地攬住女人的胳膊。
“隼姐,班長一定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啊”
“是啊是啊,隼姐,别生氣”
方彤在一邊搭腔。
方悅話剛說完就被金屬化的女人一把推倒在地上,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申雀看在眼裡,暗道這女人還是這樣。
高英隼,她是大一時申雀的同班同學,也是班上有名的混蛋,仗着自己比平常人強壯的身體沒少欺負和霸淩别人,而申雀也是其中之一。
盡管每一次申雀都會反抗,奈何先天不占優,最後結果總是她遍體鱗傷地被動挨打。
而這一切都在大二柳雲雁成為她們班長的時候改變了。
“别來礙事”
高英隼又把方彤甩到一邊後大步流星地逼近柳雲雁,站定後足足比柳雲雁高出一個頭。
美女與女野獸的對比頓時引來了大堂其他人的關注。
柳雲雁已經有170的身高了,而高英隼則直逼190,再加上那變形成金屬塊的肌肉,壓迫感十足。
“我再問一遍,你記不記……”
說着高英隼就要動手,一把朝柳雲雁那黑色的秀發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