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申雀回到基地，就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身邊一直形影不離的柳雲雁也不在了，出入也是形單影隻的一個人。

以至于許虹不知道在基地散布了什麼謠言，導緻所有人都用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看着申雀。

索性她也無暇顧及。

漆黑的夜裡，申雀猛地睜眼，渾身像被從水裡撈出一樣，她坐起來，大口大口喘着氣。

她又夢見了柳雲雁。

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個月，她每晚都會夢見自己松開柳雲雁的那刻。

身體狀況也急轉直下，拉開床頭櫃，裡面的止痛藥早就吃幹淨了。

無奈，申雀裹緊小被子試圖再次硬抗過這一晚。

“哼哼哼……哼哼……”

痛的意識模糊之際，申雀默默哼起了不成調的歌，還是那首夜莺小夜曲。

自己唱的也不必喪屍柳雲雁唱的好聽到哪去嘛。

申雀自嘲。

直到她連驅動聲帶震動的力氣也沒有，歌聲停下，恍惚間，申雀甚至覺得自己熬不過去這一夜。

風鈴草的香氣傳到鼻尖，随之而來的是比申雀好聽數倍的哼唱。

月光輕撫簾紗，不知何時房間的窗口大開，一個纖冷的身影正安靜地坐在申雀的身邊。

在她的淺吟低唱下，申雀緊蹙的額頭被漸漸抹平。

“小雀兒，要是一直這樣乖該多好”

看着女孩甜美的睡顔，柳雲雁目光幽深，慢慢張開了嘴巴，露出裡面的尖牙利齒。

申雀猛地睜眼，心髒跳動的無比急促，可眼前明明空無一人。

又做噩夢了。

她剛升起這樣的想法。

下一秒，冰冷刺骨的手印在她的臉側。

“不是夢，雀”

原本安靜的房子短促震動了幾下，伴着閃爍的電光又慢慢歸于沉寂。

申雀眼底滿是不可置信，她整個人被柳雲雁牢牢鎖在懷裡，而嘴巴被捂的嚴嚴實實。

“噓”

柳雲雁的身體冷的厲害，不禁讓申雀發起抖來。

“你在怕我嗎，怕我……吃了你？”

柳雲雁适時地把吐息噴灑在申雀的後脖頸上，讓申雀的掙紮更加劇烈。

此時一道突兀的咕咕聲打破了這暧昧的氣氛。

申雀羞窘地閉上眼睛，她已經什麼都臉面都沒了。

“呵，原來小雀兒是想吃了我”

調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碗香噴噴的蔥花粥随即被擺在了桌頭。

申雀知道柳雲雁這是又用了時停。

作弊。申雀恨恨地想。

任她面上再強硬，肚子卻誠實地再次響了起來。

柳雲雁順勢把她松開，申雀騰地一翻身，卻沒有去吃飯，而是朝着出口就要奪門而出。

下一秒卻又回到了原處。

“不乖”

柳雲雁坐在床邊，抱臂好整似暇地看着她。

“還是說，要我來喂你”

看着申雀忿忿的表情，柳雲雁挑眉，饒有興緻地端起碗來，撚出一柄陶瓷小勺。

想到要柳雲雁喂，申雀不禁一股惡寒，但心裡又有些放松下來，柳雲雁看起來很正常的樣子。

還會給她做粥，莫非已經原諒她了。

申雀腦中思慮萬千，灼熱的溫度卻是吓了她一跳，手腕一抖整碗粥就要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

“雀”

最後粥當然是又完好無損地回到了柳雲雁手裡，她笑着，嘴角透露出一股陰森。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申雀一邊後退，一邊連連搖頭，唇齒間卻已經被塞入了白粥的清香。

柳雲雁晃晃小勺，威脅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我喝，我喝就是了”

申雀理虧，心虛地閉上嘴。

柳雲雁不依不饒，想出了個好辦法，拿小勺和粥碗比了比，“上面的小嘴喝了好東西，其他地方的也不能虧待了啊”

等申雀把嘴裡的粥咽下去，柳雲雁默默豎起了一根手指，輕聲說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