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補充:“但是他們比我還笨。”
總不能讓于南覺得他是世界上最笨的小孩兒吧。如果踩一捧一是門技術,那遲霧保準削尖腦袋往死學。
而且那幾個人确實笨,不止笨,甚至可以稱得上蠢,因為一襲惡劣的鬥毆霸淩事件都被退了學,至于他們試圖霸淩的對象,就是遲霧,可能是看着遲霧沒什麼脾氣、懶懶散散的,再加上那一陣子遲霧整天被鋼琴演奏會折磨,幹什麼都提不起神,一副半死不活的樣,他們就覺得這人是個會乖乖受欺負的傻小孩兒。
遲霧一個二踢腳就碎了他們的稱王夢。
于南很輕地“嗯”了一聲,莫名認真地說:“遲霧,你不笨,你要是笨,世界上就沒聰明的小孩兒了。”
他這話說的遲霧有點兒心虛。
于南這算是為了報答他,逼着自己說假話嗎?
這算攜恩相逼嗎。
遲霧覺得這一出戲聽得他挺開心的。
原來欺負于南這麼爽。
遲霧說:“那你是第一聰明,我是第二聰明。”
于南笑出了聲。
車内很暗,路燈灑進來的光都被遲霧遮擋住,他湊近去看于南臉上的表情,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都還是看不大清。
遲霧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于南的嘴角,想摸出來這個地兒的弧度是上揚還是下壓的,卻摸到了灼熱一片。
于南的嘴唇好燙。
“你發燒了嗎?”遲霧想起來自己小時候綁架後高燒不退的事兒,好像極度受驚的情況下就會開始發燒,而現在于南的體溫好像就有點兒不正常,他繃緊臉上表情,謹慎地把手往下移了移,“于南,你先别動,我摸摸你身上體溫對不對。”
他的手進了于南的衣領,壓在鎖骨上。
好像身上的溫度又不太燙。
遲霧表情格外認真,手也沒亂動,但越認真就越覺得自己測得不準。
遲霧幹脆把身子扯回去,而後擡起一條腿壓到座椅上,緩慢地弓着身子往于南的位置探,這次他要稍高些。
遲霧将額頭抵到于南的額頭上。
老方法準稱一點兒。
于南擡眼和他對視。
遲霧仔細感覺了下,好像額頭也不大燙。
隻有嘴唇是燙的。
而于南升騰起的所有情緒也因為他這一連套的動作徹底扔到了腦後。他下意識地舔了下幹澀的嘴唇。
遲霧撤回腦袋,一手抓着于南的下巴,一手貼到他額頭上,低聲嘀咕:“好像沒發燒。”
他又擡高點兒聲音,“于南,你覺得燙嗎。”
“哪兒?”于南問。
遲霧說:“身上啊。”
于南沒覺得自己身上哪熱,他就覺得遲霧貼着自己的手特别熱。
要燒起來了。
遲霧又說:“你嘴唇特别燙。”
“是嗎?”于南問:“那你的呢。”
遲霧反應過來的時候,于南已經抽手去摸他的嘴唇,動作很慢,輕緩地像在一毫毫摩挲他的唇紋。遲霧控制住想舔嘴唇的沖動,覺得自己身上有股火燒起來了,從腰上往下一路火花帶閃電地竄爬。
兩人視線噼裡啪啦地交疊。
于南的手指像是無意識地一彎,指尖就壓進了唇縫裡,隻要遲霧稍微一伸舌頭,就能舔着。
欲望成了寄生在體内的蟲子,不停啃咬骨頭,用酸麻痛脹逼迫着遲霧做出些極端的事,釋放壓抑已久的癡想。
理智被寄生蟲吃得一幹二淨。
遲霧情不自禁地張開嘴唇,身子也往下壓。
黑色影子寸寸下壓,即将徹底籠罩于南。
舌頭在指尖輕輕地舔了下。
“嗡嗡嗡——”
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