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關系好,加上易晚茗平日中也不在乎什麼規矩禮法,不然萬不會這時間來。
雲清甯平日中用餐時間不固定,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經在這邊的船上,再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了,硬着頭皮跟進來。
易晚茗還在耳旁跟他誇贊:“我跟你說,沈府的廚子個個都身懷将食物做得好吃的絕技,吃了第一回還會想吃第二回的。”
裡邊,沈歸遠今日心情實在是高,馬上便可以見到未婚妻了,于是母親在信中讓他提出來的是他也就對沈歸宴說了幾句。
“母親讓我問你,你是真沒有心儀的姑娘家嗎?你也到了該訂婚的年紀,母親讓我催催你。”
說起這個,沈歸宴便有些頭疼。
他母親兩年前每次給他寫信就要參雜兩句這方面的内容,他不與理會,想着總有一日母親的耐心耗盡,不會再提。可惜沒有想到,她兩年了還在堅持。
前幾日,信中終于沒有這方面的内容了,他以為此事就此作罷,沒想拐了個彎,讓兄長口頭催起來了。
“不勞兄長挂心,怎的你也催起我來了,兄長行行好吧,我實在無心也無力。”
沈歸宴口頭讨了個巧。
隻要是他不想回到的問題,就打幾個馬虎眼,總能過去的。
沈歸遠看着自家弟弟,到底看着長大,看這樣子明顯不想再提這件事,那也便不在提了。
腳步聲傳來,卻聽着不像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易晚茗帶着雲清甯進來。
許是聽到剛剛的問話,好奇的問道:“沈小公子這是沒有喜歡的人,還是有喜歡的人不想開口啊。”
得,勸退一個又來一個,明明可以結束這個問題了,又因為這番話,沈歸遠也好奇的看過來。
雲清甯聽到問話眼瞳變化一瞬,但也就一瞬,頃刻間消失無蹤。
沈歸宴笑了一聲,“不要在打趣我了,目前沒這方面的想法,等有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倆和母親。”
“況且兄長怎麼着都得再過一段時間才成親,再怎麼輪也輪不到我頭上吧。”
沈歸遠連忙擺手,“可别那我當借口,我可不頂用。”
沈歸宴正想拿什麼當借口混過去,就發現了易晚茗身後還站着個人。
“易老闆身後站着的是你朋友嗎?”
易晚茗一向不喜人家叫她易小姐,老闆這個詞,聽着就錢很多的樣子,所以她從小玩到大的那一幫最要好的朋友近幾年都稱她為易老闆。
“嗯,我帶她來蹭點吃的,不介意吧。”
“我此次沒帶廚子出門,船上的飯菜着實有些難吃,所以就過來了,嘿嘿。”
沈歸遠和沈歸宴都表示沒意見,雲清甯對他倆見了個禮,便随着易晚茗坐下。
“你們今日吃什麼?”
易晚茗開開心心的坐下,完全不把自己當作客人,直截了當地問。
桌上擺着的多是開胃的小菜,然後還有一些精緻小巧的點心。
吃得很簡單,都沒有出現大魚大肉,可是中間的細節不可謂不少。
碗筷餐碟都是用的頂好的瓷器,瓷器上的暗紋若隐若現。
切的不粗不細的酸蘿蔔,瑩白透亮,上邊還澆了點汁,更顯誘人,其他菜也是看上去十分清透好看。點心被捏成各種花的形狀,甚至還将顔色做了出來,看得出花了些心思。
易晚茗絲毫不客氣,坐下來便招呼這雲清甯坐下吃東西。
沈歸遠和沈歸宴到是對她這動作習以為常,沒有絲毫意外。
發掘雲清甯還是有些拘禁,沈歸遠說:“姑娘坐下吧,常常我家廚子的手藝,我們不講那麼多虛的。”
雲清甯也就猶豫那一瞬,聽他們這麼說,也到不糾結了,做好,拿起筷子開吃。
一根酸蘿蔔入嘴,到是激起了幾日都沒有吃到好東西,也沒什麼胃口的身子,讓她有了些食欲。
全身都好像重新充盈了些力氣,雲清甯不自覺嘴角挂上了些笑容,對吃到口中的東西表示滿意。
沈歸宴瞧着坐下吃飯的雲清甯,心下有些奇怪。
看樣子應是沒有見過的,為何總有一種熟悉之感。
雲清甯低垂着眉眼,也不與桌上的人對視,安安靜靜的吃着碗中的吃食,易晚茗會幫她夾一些,然後她偶爾也伸手,但垂着眉眼,這能看到她被一根簡樸的木簪挽起的烏黑發絲,精緻秀氣的鼻子,和紅潤漂亮的嘴唇,有一種溫婉大氣的美感。
雲清甯覺察到有人在盯着他看,但是她也不擡頭看究竟是誰,大大方方的,心中想着如果擡頭,他也尴尬,我也尴尬。
說到底,确實是她從小沒人教,膽子小了些。除了對大夫人,雖然外人看着淡定從容,舉止有度,但是實際上她心中還是帶着些怯懦。
心中還是有些後悔,想着下一次易晚茗再叫,她不在就跟來了,她和沈歸宴的關系還是停留在遠遠的注視,雙方不認識為好。
糕點對雲清甯來說還是有些偏甜,她确實是那種對甜度接受度不高的人,所以在外人看來天落閣寡淡的甜點,在雲清甯來看剛剛好。
手上捏着啃了半塊的糕點,另外的半塊還在口中,剛剛咽下。
有些噎到了,剛想找杯茶順一下。
耳旁一道急促的聲音響起,與之而來的是一道帶着風的“咻”一聲。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