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遇到這種人,我甯願我女兒一輩子都不嫁出去。”
“我看哪,天底下就沒有什麼好男人。”
這句話一出口,前方兩撥人就吵了起來。一群男的怎麼可能忍受這樣的羞辱,和講那話的女人罵起來。
雲清甯對這種無止境的争吵沒有意義,反而覺得有些頭疼,前邊有認識郁欣笒的婦人,興奮地與拉着郁欣笒說剛剛的情形。
雲清甯悄悄往後退了幾步,心中終于松快了一點,人多聚集在一起就會有一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味”,氣味有些濃,她有些忍不住。
微風從後吹來,漾起發絲,背後有些發涼。
雲清甯的第六感一像很強,背後有一道目光在盯着她。
她迅速回頭,想打一手猝不及防,結果看到一張俊逸的臉,正笑眯眯的盯着她。
不閃不避,直視她的目光,眼眸如同看不見底的深潭,包容一切,但是沒有吞噬的意味。
還有些……促狹。
雲清甯眨了眨眼,也許是自生成長的環境和性格全然不相似,她其實根本揣摩不出沈歸宴的意思。
曾經是,現在也是。
但是這并不妨礙她隻是沈歸宴的目光,想要将他眼中的促狹盯到消失。
難得起了一點稚子才會有的想法,直到沈歸宴終于敗下陣來,隻有嘴角還噙着一抹笑,雲清甯才總算放開了視線。
仰着頭的姿勢總有些不舒服,雲清甯一邊緩着脖子的僵硬,一邊想起了被她剛剛忽略的小細節。
明明在她看過去的那一眼,極小的一瞬,沈歸宴的表情沒有笑,有點像是刻薄的,漠視的,但是她沒有抓住。
為何又如此湊巧的出現在這,算算角度,那座茶樓的那一排包廂,剛好是最能夠看清這邊的事情。
疑惑從心底漫開,雲清甯沒有繼續轉頭,愣神今天中午師父所說的話,順便等着郁欣笒看完熱鬧。
若有若無的視線還是打在她身上,身體總有些僵硬,雲清甯想忽視,但發現做不到,幹脆沉下心來思索,當它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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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杯當中剛被侍女斟了一杯茶。
今日的侍女長得珠圓玉潤,臉瞧着有些可愛。
手上還殘留着剛剛侍女身上的香氣和體溫,他湊近嗅了一下,眼神中短暫的迷離,但很快消失不見,重新變得嚴肅。
此時房間中隻留兩人。
屬下站在茶榻之下,半點動靜都沒發出,房間中昏暗無比,隻有香爐中的白煙彌漫,幫着屋中的人緩解長久以來的頭疼。
終是等着男人喝完了茶,略顯低沉的聲線回蕩在空氣中。
“常州那邊的事還有需要給幾個月。”
“那位刺史說就快了,不出一月,就能全部處理好,傳到京城。”
傳到京城,也就離陛下不遠了。
屬下恭恭敬敬的回。
男人皺了皺眉,對這個結果也不是很滿意。
“讓姓黃的快點,在這樣拖下去,我就可能保不住他的安危了。”
“是。”
“你等下把給我看病的郎中請過來。”
那人又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
“錢莊呢,還在苦苦堅持?”
短短一天,消息沒有這麼靈通,屬下并不知道錢莊發生的事。
淩從錢莊不止在常州,全國各地都有這個錢莊的存在。淩從錢莊一日存在,他的錢莊就發展不起來。
隻要這件事不得到解決,那麼到時候什麼都不發生,隻要傳出去……
人言可畏。
屬下回答:“應該這幾日就準備往各地傳了,消息拟好了。”
男人點了點頭。
又想起一個麻煩事。
“婚宴的事,知道怎麼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