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蝙蝠俠真的給了她一台不聯網的電腦。還是老得連畫面都弄不出來隻能顯示一條聲波曲線的那種……

希雅:……起、起碼攝像頭沒壞……

結果剛調好攝像頭，她就對上了一張戴着頭盔，上半部分隻露出一雙滿是疲憊和血絲的剛藍色眼睛的臉。

【檢測成功，拯救對象四:布魯斯·韋恩——嘀——嘀——任務已完成——未完成——警告！警告！任務判定出現錯誤！】

希雅被這一連串的警告聲砸懵了。現在她反而開始慶幸老電腦不能顯示畫面了，不然她一定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統統，這是怎麼了？〗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而很不幸的是，520那邊也無法解釋。

【現有的記錄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錯誤。】520光速将自己的數據庫翻了十幾遍，【目前隻能把情況上報給主系統了。四号拯救對象的任務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完成和未完成之間來回跳動……】

〖那先繼續解決斯塔克先生的事吧。〗希雅覺得她如果現在是在自己的身體裡，一定會覺得腦殼疼。怎麼牽扯上這位蝙蝠俠先生就總出纰漏啊……傳說中的阿雅克星嗎？！

在外界看來，阿雅隻是沉默了幾秒鐘就開口了。她先是關心了佩珀的身體情況，得到好的答複後才開始詢問經曆。

原來，佩珀當初離開舊金山還算順利，隻是為了不讓賈維斯追蹤到她，她不得不丢下了托尼曾經做給她的戰甲，所以需要湊材料讓虛拟托尼重新制造。

隻是舊金山以外都有超人監控，打造戰甲的聲音必然會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佩珀隻能時不時去撿些雜七雜八的零件。等到她發現自己周圍有一些熟悉的面孔經常出現時，情報已經被蝙蝠俠摸透了。于是她便順理成章地帶着虛拟托尼到了反抗軍基地。

基地建在地下，有隔音的鉛闆。蝙蝠俠又派了士兵來幫忙，才把托尼可以依托的戰甲造好。

希雅才知道她的四号拯救對象原來就是反抗軍首領——也就是托尼爸爸口中的“老蝙蝠”。

……所以為什麼拯救對象們都這麼厲害啊！接收求救信号都要看武力值了嗎！

小奶糖很委屈，小奶糖不想被拯救對象重拳出擊！

她這個拯救者很沒有面子诶！

除了虛拟托尼附身的這台之外，其它的戰甲都是他參與甚至全程親自動手制造的。各個戰甲的性能都有差别，基本集結了所有極限屬性，有的速度最快，有的力量最強，還有一台幾乎胖成了個球的據說連浩克的一頓猛砸都能擋住……

目的隻有一個:

“我會打敗那個頂着我的名字的壞蛋。”虛拟托尼的手握成了拳狀，鄭重地說道，“隻要能控制住他，我就能嘗試取代那個黑化人格。”

佩珀忍不住皺了皺眉:“一定要取代嗎？或許我們可以試着喚醒他——”

“大量制造絕境病毒、控制民衆、将舊金山打造成‘伊甸園’……”托尼越說越咬牙切齒，“他還有什麼喚醒的必要嗎？！”

天知道他被逆轉了善惡之後——是的，蝙蝠俠告訴了他自己改變的原因——怎麼會變成那個鬼樣子！他居然還當着希雅的面調情?！這都什麼窒息操作！喝酒喝那麼多怎麼就沒把那家夥喝死呢！

虛拟托尼現在完全不在意那也是他的身體，不斷在心裡咒罵那個黑化了的自己。

他聽到“自己”的那些光榮事迹的時候，尬得差點沒當場死機！

一心兩用和520讨論上報bug的事的希雅終于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了他們的對話:“等等！斯塔克先生，您是說要把現在的爸爸的意識抹殺掉嗎？！”

在這個孩子面前，托尼猶豫了一下，到底是委婉了一點:“比起融合和扭轉，取代的成功率更大一些。”

事實上，不僅僅是更大一些的問題，在他的推測裡，可以依靠融合來成功扭轉邪惡的人格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但是托尼爸爸沒有完全變壞！”希雅着急地音調都高了不少，“他從九頭蛇那裡把我救了出來，并且在再生搖籃外面一連守了好幾天……他還幫舊金山的孩子們分配了工作……并且和九頭蛇進行對抗……”

“但是，那些都是因為你，不是嗎？”打斷希雅的是會議開始就沒說過幾次話的蝙蝠俠。他銳利的目光凍得希雅的靈魂都産生了僵硬的錯覺，“救你也好，幫助孩子也好，打擊九頭蛇也好……都是因為你才做的。”

“你要怎麼保證，這些都是他還有變好的可能的證明，而不是僅僅隻能說明你是特殊的那個?”

電腦的顯示屏上的聲波再次顯示成了一條直線，良久，才泛起波動:“……我不能保證。”

“但是，我感覺得到——”

“看似活得比誰都醉生夢死的爸爸，一直，一直在求救啊。”

“用頹廢的行為，用迷茫空洞的眼睛，用自暴自棄的話語——”

“一直一直，在說着，‘救救我’啊。”

所以她才說嘛。

阿雅的爸爸，有個很酷的稱呼，叫鋼鐵俠。

是個超級英雄。

一個即使被逆轉了人格，扭曲了善惡，也不曾放棄過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