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雅打字:但是,對于過去的事,你還能說出多少?
蛇隊下意識地反駁:“我當然……”
突然,他的話頓住了。
能說出多少過去的事情?
他記得自己做過哪些任務,記得訓練士兵用了什麼方法,記得九頭蛇與反抗軍和超人的軍隊之間進行了多少次戰鬥……
但是,再往前呢?
在不義聯盟成立之前,在大都會核爆事件發生之前,在這個世界變得混亂之前——
他和那些超級英雄戰鬥過,怎麼戰鬥的?他用了什麼招式?對方又用了什麼招式?他為什麼會和他們交戰?
他和澤莫是摯友,為什麼?因為澤莫在幼時幫助他,救了他。但是除此之外呢?他們一起做過什麼有趣的事?澤莫的職位比他高了——升遷的過程是什麼?他當時又在做什麼?澤莫在什麼時候興奮地告訴他自己升為了九頭蛇的高層?
越是試圖回憶,蛇隊的大腦就越是頭痛,過去的記憶就像蒙了一層紗一般模糊不清,甚至有很多都隻剩下了一個簡單的定義。
終端又開始震動了:九頭蛇所謂的全面檢查其實是洗腦。我親眼看到他們把你綁在手術台上,然後把機器安置在你的頭上。
這一次,蛇隊眼前幾乎是立刻出現了破碎的畫面:頭頂刺眼的白色燈光,穿着防護服的“檢察人員”,深入骨髓的疼痛感……
以及,一閃而過的小小人影。
他猛地擡起頭,緊緊盯着眼前漂浮在空中的小幽靈,将她的五官外貌一點一點的與閃過的有些模糊的人影對照。
“……我見過你。”蛇隊的聲音沉沉,眼睛如同蒙上了一層陰霾。
希雅一僵:〖……見過?什麼見過?統統他不會認出我是那個被他抓走的托尼女兒了吧?!〗
這可不興認啊!這要是被認出來了就妥妥打上“來迷惑蛇隊的敵方”标簽了!
“檢查的時候,你也在那裡。”蛇隊咬牙将越發劇烈的頭痛忍下,“你漂浮在我上方……但我出來後卻忘了我見過你。”
在基地中看見一個半透明的如同娃娃一般的影子,他不可能忽略掉這段記憶。但事實就是,他對于進入檢查室後發生的一切都很模糊。
……原來是這個認出啊。希雅在心裡松了口氣。
不過,居然那個時候隊長先生就能看見她了啊。
猶豫了一下,希雅将520之前收集到的,不知道是哪位大神做出的蛇隊資料中關于如何喚醒的零散部分修修改改,編輯了上去:
隊長先生對自己的能力非常了解,因為清楚自己的記憶力,所以在發現了洗腦對于記憶的損傷後,不可能用“時間久遠”這種簡單的原因就此揭過。那麼,隻要點醒隊長先生這一點就好了。
洗腦和修改記憶可以改變隊長先生的理念,改變你的陣營,改變你的夥伴,但改變不了你的直覺,你的謹慎,和你在不同的戰鬥中磨練出來的技能。
史蒂夫羅傑斯不是一個愚忠又固執的人。他會遵從上級的命令去進行可笑的表演,也會為了摯友巴基違背命令獨闖敵營;他願意用自己的力量和才能幫助神盾局,但也會在組建複仇者時堅定地認為他們應該成為一個獨立的聯盟,而不是政府手下的工具。
所以當他意識到了記憶有可能出錯時,也絕不會因為對九頭蛇的忠心而将問題抛之腦後。
這就是希雅在結合了那份蛇隊資料給出的方案和自己看過的美國隊長的經曆後,想到的辦法。
蛇隊狠狠地閉了閉眼睛,片刻後,他轉身,坐回了床邊。
希雅一愣,忍不住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容。
“希望你說的是實話。”他按摩着太陽穴,冷聲說道。
終端震動,打出來的句子是肉眼可見的雀躍:
放心吧,隊長先生!
能夠喚醒你們,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