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但他并沒有反駁啊，他聽了，還笑了笑。”江心雙手環臂，“那一刻我就覺得，他一定很在意你的想法！所以我覺得搞定了你，就有希望搞定他！”

喬知言眨了眨眼，臉上的紅暈好半天也沒消。

江心倒是心無旁骛，她一心撲在台上正在對戲的cp身上。見于文軒和陳謙正湊頭對台詞，她激動得聳了聳肩膀，又拉着喬知言的胳膊搖啊搖，

“你看呀你看呀，多麼美好的畫面！他倆光是站在一起，就勝過千言萬語！喬同學，其實你不用寫得很明白很露骨的！暧昧，明白嗎，暧昧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你隻要在結局寫上一些似是而非的，引人聯想的劇情，比如一個暧昧的對視，他倆一定能演出驚天動地的感覺的！！！”

喬知言被她拽得東搖西晃，嘴上說着，“啊呀呀，可可可我真的不太懂你所描述的那種暧昧啊。”

“沒事沒事，我來教你。我們現在一起來欣賞，你跟着我一起看啊！就盯着他倆看，就仔仔細細地欣賞他倆的每一次互動，哇塞，那眼神，那手勢，那彼此走近的一瞬間……你感覺到什麼是暧昧了嗎？”

“我我我再努力看看……”

而此刻在舞台上，大感不妙的陳謙正蹙眉對于文軒說，“……你不覺得，江心和喬知言聊得也太熱絡了嗎？我怎麼感覺，江心正在把一些不太好的思想，灌輸給喬知言？”

“猜都能猜到江心在說什麼了，”于文軒默默往邊上靠一些，“咱們還是别離這麼近了，不然江心都得替我倆鼓掌了。要不是感謝江心讓我們全員穿上愛馬仕，我其實并不希望在排練場看到她。”

而陳謙甚為擔憂地一次次瞥向台下，見喬知言竟真的像被耳濡目染了一般，正用一種揣摩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陳謙隻覺得自己心都漏跳了一拍。

…………

休息時間，江心還有課，不得不先回去了。

陳謙如釋重負，走到喬知言身邊，“你們剛才在聊什麼？”

喬知言抿嘴偷笑，“嗯……她在教我，怎麼去欣賞‘暧昧’”

“……誰和誰的暧昧？”陳謙隻覺得額角冒出三條黑線：果然如此。

“你說呢？”喬知言都不敢直視他了，扭過頭嘿嘿嘿笑了個夠，“江心不僅教我欣賞‘暧昧’，還不遺餘力地蠱惑我，在結尾處為你倆加一場戲，用一個暧昧的眼神結束全劇。”

“你沒答應吧？”

“你說呢？”喬知言笑顔如花，眉眼彎成彩虹的形狀，竟一時讓陳謙看呆了片刻。

直到于文軒也走下台，拿了兩罐飲料走到他倆身邊。他把一罐遞給笑得像花兒一樣的喬知言，一罐遞給愣愣地看着她的陳謙。

于文軒好奇地看看她，又看看他，“你們倆在聊什麼呢？”

喬知言笑得意味深長，“我們在聊‘暧昧的眼神’。”說罷，她朝陳謙扮了個鬼臉，拿着飲料去找傅湘湘了。

留下兩個男人，于文軒開了啤酒罐，骨碌碌喝起來，“什麼暧昧的眼神？”

“是江心要求她在結尾處加的戲。”

“哦？她答應了？”

“當然沒有。”陳謙嗆了一口，“哪怕她寫了，我也演不出什麼‘暧昧的眼神’。我哪兒會這個。”

陳謙倒是素來隻飾演一些正兒八經的角色，多年來他甚至沒有演過一場愛情戲。

但于文軒哈哈一笑，半罐啤酒下肚，他的嘴巴又開始活絡，拍着陳謙的肩膀道，“社長，你自謙了啊！你也就是對着我演不出‘暧昧的眼神’。但凡換個人……”

“你是說，傅湘湘？”

“不……”于文軒擠眉弄眼，“何為‘暧昧的眼神’，就剛才，社長，你真該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