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慈說得沒錯,葛家在江州的勢力幾乎隻手遮天,若不是當初葛氏不惜和家裡人鬧掰斷絕關系也要嫁給他,如今的葛氏也該是名權雙收的貴女。
況且他在衛家也算不得重要,當真惹上了葛家這尊大佛,不見得那些個過河拆橋的人會救他。
“您想清楚了嗎?今夜的事情若在此時結束那知曉的就隻有你我二人,若是您硬要繼續,那可就不止你我二人知曉了。”秦以慈言語間似是威脅,“到時候不要說名聲,您想要在江州過上安生日子,也困難吧?”
“所以……”秦以慈突然加大力度将手收緊,衛二倒吸一口涼氣将葛氏放開。
葛氏整個人軟軟倒在秦以慈身上,雙眼緊閉,竟是直接被衛二給掐暈了。
若是秦以慈不來怕是今夜真的會死在衛二手上。
衛二也有些後怕,畢竟他不似徐逸那般會裝會演,能把一條人命從自己身上摘出去。
“你為什麼要來說這些?”衛二問。
秦以慈微笑道:“如今的叔母在外看來可是我們家的座上賓,若是在這時候出了事情,您再把髒水往我們身上一潑,那我不就成了冤大頭了?”
衛二溢出一聲笑:“你真是夠精明的。”
秦以慈自謙道:“不敢。”
“那這事就這麼結束了?她可是給老子戴了綠帽子!”衛二心裡還是氣不過。
秦以慈道:“動不了叔母,您可以去找那位引誘叔母的人啊,這也能出氣,還能讓您出個痛快,如何?”
衛二咬牙,仿佛已經想到要如何将那小白臉給碎屍萬段了。
“既如此,那阿慈便先帶着叔母回去了,改日再會。”
衛二看着秦以慈帶葛氏離開,也沒有阻攔,隻是放在身側的手握起,指節被捏的咯咯響。
……
馬車在衛府前緩緩停下,秦以慈吩咐人将葛氏帶回了望舒院後就想着回去看看衛續,可隻是剛剛跨過内儀門便聽耳邊傳來咬牙切齒的一聲:“秦以慈,你究竟要做什麼!?”
衛續?!
他什麼時候出來的?
秦以慈愣了一瞬,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便快步向院中走去。
果然,在院中圍做一團的下人之中看到了被兩人壓着癱坐在地上的祝茗。
“你們在做什麼?”秦以慈在人群外喊了一聲,衆人皆作鳥獸散,隻餘下站在祝茗面前拿着棍子的粼秋和鉗制住祝茗兩個護院。
見秦以慈過來,粼秋才将手裡的棍子丢下,紅着眼向她跑來。
“夫人!”一到秦以慈面前,她便直接撲進她懷裡抽噎起來。
秦以慈看着背對着自己的祝茗,又看看窩在懷裡的粼秋,輕聲詢問:“究竟怎麼了?”
粼秋擦了擦淚後從她懷裡擡起頭,圓圓的杏眼圈了一圈紅色,嘴也向下撇着,看起來好不可憐。
仿佛剛剛拿着棍子敲人的不是她一樣。
她吸吸鼻子,指向身後的祝茗,告狀道:“他,他偷東西,還對您出言不遜!”
秦以慈任她牽着自己的衣角帶着她往祝茗面前走去。
隻見他嘴裡被人塞了東西,見到她來還嗚嗚叫着,看他的表情應該也不是什麼好話。
秦以慈看那兩人一眼,道:“把東西給拿了。”
那兩位護院是和粼秋關系最好的兩位,見粼秋哭哭啼啼出來自然也生出護花之心,想要給她讨個公道便二話不說幫粼秋控制住了祝茗,又見他對着粼秋對秦以慈罵個不停,為了不讓粼秋傷心便将他的嘴給堵上了。
如今秦以慈回來了說要放了他,那兩人都有些為難便雙雙看向粼秋。
粼秋咬唇,對秦以慈道:“您還是别聽了。您對他那麼好,他還偷您的東西罵您,您直接把他丢出去算了!”
秦以慈伸手安撫粼秋,道:“我總得聽聽他說什麼。”她又看那兩人一眼,道:“放開。”
粼秋淚花在眼眶裡打轉,最後還是看向兩人道:“你們放開他吧。”
兩人遲疑着将祝茗嘴裡的布拿出來後退至一邊。
秦以慈道:“你們先帶粼秋回去洗把臉,再喝些蜂蜜水。嗓子都哭啞了。”
聽秦以慈這麼說,粼秋更委屈了夫人夫人的叫個不停,最後還是在兩人的攙扶下離開。
院内便隻剩下秦以慈和祝茗兩人。
……
還有衛續一隻鬼。
秦以慈緩緩在祝茗面前蹲下,問他:“你要找什麼?賣身契?”
祝茗一驚,“你怎麼知道?”
秦以慈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母親走的應該是城南那條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