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氣勢洶洶地走到門口,隻見有一對夫婦帶着一個小男孩站在門口。那小男孩應該是想走,但卻被母親抓住手臂,把他硬拉到身邊。
小花躲在虞且衣身後,手死死抓着虞且衣的衣服。
那個男人先迎了上來,對虞且衣笑道:“你就是這地方的主人?”
面對男人打量的目光,虞且衣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水。感受到身後小花的顫抖,她輕輕握住了放在身側的小手。
她回答道:“是我,怎麼了?”
男人笑得更深了,“我和我家媳婦聽說你們這兒可以送孩子過來,吃穿用度都不用掏錢,你看看我家孩子。”
他生拉硬拽地把身後的小男孩推到虞且衣面前。
“我們這裡隻收流浪的小姑娘。你這位……”虞且衣盯着那小男孩看了一會兒,問,“是小姑娘?”
男人解釋道:“我們這是男孩,如假包換的。”
虞且衣看透了這人的想法,故意問道:“那他是孤兒?爹娘都死了?”
果然,那男人的臉色立刻變了:“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什麼叫爹媽死了?”
一激就跳腳,虞且衣嫌棄地撇撇嘴,“孤兒姑娘一個都對不上,你送他過來做什麼?”
虞且衣也懶得和他多糾纏,話剛說完,就要帶着小花回去。男人趕忙伸出手去攔她,“你不許走!你們這裡不公平!”
“不公平?”虞且衣先把小花推進門去,轉身對男人說:“這裡的小姑娘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浪兒,這是你兒子吧?你不管他了?那你應該去府衙不應該在這兒!”
“我說你也有手有腳,你兒子也穿得不錯,你來這兒就是想占便宜吧?我是有錢,但我也不是冤大頭,也不是散财童子,憑什麼要無緣無故幫你養孩子啊?”
“你既然要擔這個好人的名頭就該一視同仁!現在倒好,好名聲有了就開始趕人走,誰知道你這樓裡要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而且這地方之前還是青樓吧?我讓我兒子過來還是給你面子呢,你還不願意?我呸!老子不稀罕!”
男人對着虞且衣一陣叫嚷後拽着兒子和妻子離開了。
兩人前腳剛離開,後腳秦以慈的馬車就停在了虞且衣面前。
粼秋和秦以慈從馬車上下來,粼秋的目光還在剛剛那一家人離開的方向徘徊。
“秦以慈?你終于來了!我有話想問你……”
話沒說完,秦以慈對粼秋點了點頭,就見粼秋小跑着去追那一家人。
虞且衣上前幾步,問秦以慈:“她去哪兒了?”
秦以慈答道:“剛剛那幾個人是粼秋的家人。”
“家人?”虞且衣叉起腰,“我看她也沒那麼差,怎麼會有那麼小氣又愛占便宜的家人?而且,她追過去做什麼?别以為我認識她她就能讓她弟弟走後門。”
秦以慈莞爾道:“想知道?”
“這麼神秘做什麼?”虞且衣不解地看向秦以慈。
她卻輕笑着問:“去看看嗎?”
“我為什麼要去看?她又不是我的人。”
話雖這麼說,但虞且衣對粼秋的好奇隻增不減。秦以慈沒有再說這件事,轉而問她:“你剛剛說要問我什麼?”
“我想問你有沒有見過懷劍。”虞且衣道。
“懷劍?她不是一直跟着你嗎?出事了?”秦以慈一邊問一邊推開門,隻見小花已經倚在門邊睡着了。
秦以慈俯下身輕輕把她抱起來,虞且衣見此聲音也放輕了點,“懷劍當然不會出事了!她那麼厲害……不對,你真的沒見過她?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為什麼要騙你?”秦以慈調整好小花在懷裡的位置,好讓她睡得安穩些。
“我覺得你說的話不可信。”
即使虞且衣的聲音極輕極小,秦以慈還是聽到了,不過她也不打算追究,轉而問她:“說不準她有什麼要事呢,這樣的情況之前沒有過嗎?”
“她有什麼要事比我還重要?至于之前有沒有過……”虞且衣仔細地想了想,好像真的沒有。
自從她跟着沈琰來江州之後,懷劍整個人都變得怪怪的,不僅時不時和她嗆聲,還動不動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
虞且衣腦中“叮”的一聲。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不顧爹娘的反對外出所以懷劍才生氣的?她離家出走,懷劍也學着她離家出走?
看到虞且衣臉上的表情變化,秦以慈輕輕笑了笑,“怎麼了?之前有嗎?”
“當然沒有,懷劍可是最聽我的話的!可不想你那個小丫頭,吵吵鬧鬧咋咋呼呼的。”虞且衣随口道。
沒想到秦以慈卻認真地看着她,反駁道:“粼秋隻是活潑些,嘴快了些而已。”
“好好好,我知道你護短了。”虞且衣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秦以慈也在她身前幾步外站住。
回頭問她:“怎麼了?”
“我突然想起來我有點事兒,我先走了,你帶着小花進去吧。”
秦以慈用手掌輕輕撫着小花削瘦的脊背,目送虞且衣離開後才帶着小花回屋。
……
出了醉月閣,虞且衣看了看頭頂上空蕩蕩的牌匾思索了片刻。
這牌匾空着也不是個辦法,得快點找人打一個上去,得要豪華、貴氣、奢侈……
随後她又想到學堂應該不能用這麼華麗的牌匾,于是又一次陷入了思考。
隻是不知為何,腦子裡除了懷劍還是懷劍,什麼牌匾啊,名字啊一點兒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