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挖了一半,原本打算挖好了再加固,現在姜小海改了主意,讓定水他們分一半的人先去後面加固。
定水拿着重新做好的計劃表去找姜小海,姜小海看見自己名字的第一眼就用筆劃掉了,說他現在不摻和挖地道的事。定水斜眼兒一看,地毯邊那倆大毛拖鞋又擺一塊兒去了,心裡有了數,走這一趟純粹多餘。
定水離開沒兩分鐘,手裡抱着一堆東西回來了,叮叮當當的往桌子上放。姜小海剛在沙發上躺下,随手拿了本書才翻兩頁,見他回來隻能又坐起來。
定水指着桌上那一堆他撿的金條和玻璃彈珠,問:“你倆昨天晚上玩啥了?我往地道走,這一路撿了九根金條,那玻璃彈珠到處都是。”
姜小海被他一打攪,沒了看書的興趣,敷衍着說:“彈溜溜,你不是都撿着了嗎?就是打彈珠。”
“我說的是金條,我撿這麼些,差點以為是誰來你們這兒偷金條掉的。”
姜小海覺得定水挺莫名其妙的,說:“昨晚我倆彈溜溜,這裡邊兒挖不了洞,就拿金條當障礙。”
定水把金條單獨放好,找了個盒子,邊把彈珠收進去,邊說:“玩好了就收起來,要是誰突然鬼迷心竅的順走了,你查還是不查?”
姜小海順嘴使喚定水把桌子收拾幹淨,說:“拿就拿了,屋子裡這玩意兒太多,也不好收拾。”
定水順着他的話看了一圈,差點心梗,這屋子裡還真是到處都能看見散落的金條。定水心想,他之前那些老闆,再怎麼有錢,家裡的金條都是放保險櫃的,心大成這樣,也算開了眼。
定水勸他:“你們倆還是買個保險櫃放着吧。”
姜小海打了個哈欠,困意上來了。昨晚上梁嘉駒不服輸,一直拉着他重來,要不是今天還得上班,被姜小海硬拽着去睡覺,估計能玩到早上。
姜小海攏了攏睡衣,不打算客氣了,又躺了回去,拿本書蓋在臉上,無所謂的說:“沒必要。你撿的那些拿回去跟他們分了,再在屋裡拿點,他們一人兩個,你自己看看要多少。”
姜小海開始趕人了,定水也不跟他客氣,從電視櫃下面拿出個垃圾袋,把撿的那些金條放進去,方便拎着走。他隻拿這麼點倒不是為了給姜小海省錢,主要是真要一人兩根,他還負責拎過去,這是拿他當傻子累。
6月,公安局還在嚴打,已經破獲了一大批舊案和新案。
6月1日兒童節的時候,毛毛加入了少先隊員,還在文化公園見到了她很喜歡的主持人,叫鞠萍姐姐。
毛毛因為這兩件事高興了好久,連着兩天都央求姜迎紫打電話給姜小海和梁嘉駒,讓他們來家裡吃飯,要炫耀她當了少先隊員和見了鞠萍姐姐的事。
飯後,姜迎紫跟姜小海聊起嚴打的事。經群衆熱心舉報,公安抓獲了一些非法種植罂粟和大麻的人,還陸陸續續逮住幾個散貨的小燈頭,其中兩個手裡有冰+毒,但不是姜小海的貨,警方順手把那兩家剛發展起來的制冰作坊也給打了。
姜小海說也要多注意咱們手底下的人,姜迎紫讓他放心,他們這條線上所有的莊家、下家,姜迎紫都讓人盯着的,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到不了警察跟前就已經被按住了。
6月上旬過得還比較悠閑,到了下旬,日子又忙開了。
6月20日是端午節,也是哈岚經貿洽談會舉辦的第6天。
張疆原想擴展一下在哈岚的業務,原定15号就能來,誰曾想他來之前去粵東見運毒客戶,身上的東西全被偷了,耽擱到18号才抵達哈岚,這幾天梁嘉駒就一直陪着他去參會。
這天梁嘉駒回來的時候,手上拿着一枝紫丁香。5月才是哈岚紫丁香的花季,盛開的時候滿城都是這股馥郁的香氣,6月已經基本謝幹淨了。
梁嘉駒用花瓶裝了點水,把花枝放進去養着。姜小海好奇的湊過去,問:“哪兒來的?”
梁嘉駒說:“路上看見的,在一個角落裡,滿樹隻剩這一枝,我就拿剪刀剪下來了。”
姜小海一眼就看見了兩朵五瓣丁香,指着說:“這不是毛毛上個月找的五瓣丁香,拿本不用的書,夾裡面,過兩天我帶去給她。”
梁嘉駒從櫃子上挑了本繪本,姜小海把兩朵丁香摘下來,放進書裡,整理好造型才合起來,又拿了幾本厚重的詞典壓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