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駒得知槍的交易失敗後,打了個電話給刀疤,問他殺警察的事是不是也沒成。
刀疤正陪着姜小海在工廠裡打槍,自覺地打開免提,看了姜小海一眼,告訴梁嘉駒事情沒成。
梁嘉駒聽見通話背景裡一直沒停下過的槍聲,問:“海哥在工廠?”
刀疤說:“在打槍,我陪着呢。”
“讓他在工廠等我。”梁嘉駒說完挂掉了電話。
刀疤把電話放回兜裡,等着姜小海發話。
挂着的一排瓶子全打碎了,姜小海才把槍放下,見刀疤站着,沖挂瓶子的地方揚了揚頭,說:“愣着幹啥,挂瓶子去啊。”
梁嘉駒回到工廠,徑直去了防空洞外面的空地。
刀疤見他過來,放下槍準備離開,姜小海喊了一聲,讓刀疤先換好瓶子再走。梁嘉駒脫下外套,順手也遞給了刀疤。
梁嘉駒把刀疤用的槍放到旁邊,重新挑了一把,打了幾發試試手。
姜小海說:“監聽器那天,我去關窗簾,鄭北在對面樓看見了。”
梁嘉駒在拆彈匣,聞言驚訝的擡頭看姜小海,想了想,點着頭說:“這樣。我說怎麼都失敗了,還以為出内鬼了。”
姜小海剛想繼續說些什麼,視線裡看見小武往這邊過來,就沒說了。
小武抱着兩瓶大白梨和兩罐熱好的牛肉罐頭過來,梁嘉駒幫他接了一下,放在桌上。這會兒是午飯的點,梁嘉駒下車的時候覺得有點餓,讓小武停完車去廚房打兩份飯過來。
小武從口袋裡掏出雙筷子擺到桌上,說:“飯還在做,先拿這個抵抵。”
梁嘉駒指了指那雙筷子,問小武:“就拿一雙筷子,怎麼吃?”
“啊?”小武撓了撓脖子,小聲說:“不是就一個人吃嗎?”
梁嘉駒無語的看着他。
姜小海打開罐頭塞進梁嘉駒手裡,對小武說:“沒拿錯,你回去吧。”
小武獨自開朗的走了。梁嘉駒嫌棄的拎起筷子,從頭到尾用紙擦了一遍,又倒汽水沖了沖,才把筷子插進罐頭裡。
梁嘉駒側身坐到桌邊,邊吃罐頭邊說:“這次不成功,鄭北就不好再動了。”
姜小海沒接話,又打了兩發才把槍放下,拿起抹布擦手,換了個話題:“那批槍被繳了,警方會認為我們手上火力不足。”
梁嘉駒沒逼他,接着他的話說:“這樣也好,咱們的存貨還湊合,隻是别把事情搞大了就行。”
姜小海仔仔細細擦幹淨手上的火藥殘留,把抹布扔在一邊,也坐到桌上,感歎:“咱們現在是明牌了。”
姜小海今早剛和鄭北交過手,梁嘉駒問他:“你覺得鄭北手裡的牌能赢嗎?”
姜小海喝了口汽水,咂摸着說:“不好說,但是看上去牌面不是特好,你看他現在遲遲沒有行動,說明他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還在等,還在查。”
梁嘉駒分析道:“下批貨定在10月19号,照常走的話,很可能會正中警方的下懷,被他們甕中捉鼈。但是如果就這麼取消了,咱們之前投入大量成本,就會打水漂,那損失就大了。”
從決定撤走開始,除草劑的生産線就徹底停掉了,整個工廠一直在晝夜不停的趕工制冰,原料采購和工人工資全都翻了好幾倍。冰的銷售線包括了哈岚、盛城、同嶺和海參崴四個地區,早前局面拉得太大,等到要收的時候,就沒那麼容易了。
“鄭北盯上的事,他不會輕易撒手的,就算咱們這次停,你覺得他們放過咱倆嗎?”姜小海說完,擡手又打了一槍,看見梁嘉駒放在桌上的罐頭,被香了半天也覺得有點餓,就着同一雙筷子吃了起來:“打牌嘛,最要緊的就是知道,對方手裡握的什麼牌,隻要能算準他手裡的牌,就算他底牌再硬,咱們也能讓他爛在手裡。”
顯然姜小海已經有了打算,梁嘉駒從桌上下來,叉腰靠着桌子,讓他仔細講講。
姜小海挪了挪屁股,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說:“你看啊,鄭北手裡的牌,無外乎兩種可能,一,他在虛張聲勢,但是憑他的能力,他肯定會挖出更多的證據,不過在那之前咱們不能亂,我們就應該不動聲色地正常走貨,做完這單直接離開哈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