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些天已經有結痂迹象,但那縫合的線還得抽出。
“你忍忍,我快點抽出它。”
宋菀瑤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按住那條傷疤。
“沒事,你放大膽子操作。”
範淩舟看出她害怕,所以極力在寬她的心。
但到底是第一次這麼幹,宋菀瑤心裡多少都有些膽怯,但好在他是清醒的能随時指導自己。
剪刀的鋒利很輕松剪短,但她害怕帶到周圍肉,于是剪的小心翼翼不敢快,還用手輕輕剝開線們。
等她将胸前的順利抽出後,那頭上的汗水早已浸濕了發絲。
“歇歇在弄後面的。”
“我倒點茶水給你喝。”
範淩舟讓她緩緩,他看出她這會累了。
精神在高度緊繃的狀态下,就是很容易感受到疲軟,如果在操作下去一定會手抖。
他想下床給宋菀瑤倒杯茶水,緩緩她發麻的精神狀态。
但一把就被按住,是宋菀瑤不讓他起身“我自己倒就行,你躺着别亂動。”
她不讓他走動,跟父皇一樣執拗,但他能确定父皇的愛,而宋菀瑤的心确認不了。
雖然她一直在照顧自己,但曾經離去的陰影一直不散,所以他甯願住在宮中,能限制一些她逃出去的行動,也不願回府上被她抛棄。
萬一這次她在走了,就害怕再也找不到她。
宋菀瑤喝完茶又活動了會手,她蓄勢待發的準備拆背上的線,她這次應該會比上次好點,但傷疤仍然是觸目驚心。
前胸後背被捅穿的痛,宋菀瑤都不敢去想。
光看範淩舟這些天,都不能用正常睡姿睡覺,隻能斜躺着亦或是側着身,但那樣時間久了必然不舒服,所以他也是沒睡過安穩覺。
這些宋菀瑤都看在眼裡,她現在隻希望拆了線後,能讓範淩舟安心入眠一回。
“痛了跟我講。”
“我也會小心的。”
不安的宋菀瑤寬慰起了範淩舟,她擔心他看不見自己的手法,會感覺有些未知的害怕。
“無礙,你還是大膽剪就好。”
後背的線比前胸少,但卻也更加不好剪,有些肉已經裹住線了。
“直接剪線,用抽的手法,如果抽不出來,可以稍微減點肉。”
宋菀瑤聽得頭皮發麻,這真不是她能學會的,減肉這個詞對她來說好陌生,于是手抖的程度驟然上升。
“你别怕,我不會讓自己死的。”
範淩舟回過身,用手握住她的掌心,想給她一些安穩。
“好。”
宋菀瑤感受到了,她的手恢複如初不再抖動,手上的剪刀對準線,一挑一個準速度又快又好。
一直從開頭剪到尾巴,都沒發現肉纏線的問題,這還真是幸運中的大幸。
而範淩舟也迎來了舒坦,抽完線的他以後就可以正常睡。
“殿下,藥來了。”
現在每日三頓藥,比飯菜還要準時出現,宋菀瑤利落的去接,用溫熱的小嘴吹散碗中熱氣,也吹亮了範淩舟的眼睛。
那看心愛之人的眼神,既灼熱又深情,有着誰也攔不住的既視感。
“喝吧,涼了。”
宋菀瑤把碗遞給他,之前都是他自己拿着喝。
“我不敢動。”
“?”
“是哪裡不舒服?”
“我去叫禦醫過來看診。”
一聽範淩舟說不舒服,她比禦醫還要着急。
“剛拆完線一動胳膊,就容易拉扯到傷口。”
然後就沒下句了嗎?所以他需要自己怎麼做,宋菀瑤後知後覺的品出,他想要自己喂着喝藥。
這還真是山路十八彎繞着說話,她腦子還是聰明的,能反應上來他說的是啥。
“張嘴。”
得到她的喂藥,範淩舟心裡滿足。
但以往一口悶嘗不出苦味,就已全部下肚消化,而這次一勺一勺味,着實讓他有些受不了味道。
但宋菀瑤沒注意到,她隻擔心藥的溫度,太涼太熱都不行,得要是正常入口的溫水。
她就還在吹藥的時候,就被一直大手掌握,等回過神他們已接吻。
兩個人溫熱的唇瓣在互相傳遞,範淩舟不想放手了,他還想再親會但又不想讓她苦到,于是真就隻是不張嘴的碰嘴。
宋菀瑤哪肯依着他來,見他半天不伸舌頭,便一把推開他,将碗中的藥汁含在嘴裡,接着全部喂了進去。
這下你中有我,我中也有你,兩人糾纏在一起,那苦味變的不值一提。
兩人這天時日沒有的親近,全都在這時被彌補到位,但宋菀瑤還是怕他身子不行,畢竟傷口還沒全好,萬一再激烈運動下崩壞掉,那她可就太不是人了。
然而她低估了範淩舟的手段,一個人所擁有的修長手指,并不是平白故無空長的,它也自有一定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