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亂了套，那就不妨更亂些，他們都能承受的起，一定好過被迫跟八皇子有所牽連。

這讓範帝犯起了難，兩個兒子他都不想委屈，但巫女隻僅此場上這個，這注定是個糾結的選擇。

好在蒼天有眼，先一步阻止了鬧劇，仍快馬加鞭的聲音不斷遞近。

“報！”

“加急書信！”

“加急書信！”

從皇城宮門開始，騎馬的士兵就在喊，直到騎到祭祀場地，他的聲音才真正被該聽見的人聽到。

“講！講！”範帝激動的讓他快說，範淩舟擔心父皇身體，便下意識走到跟前幫忙順氣，他覺得這是一個孩子該做的。

騎馬士兵動作利落，剛跳下地就跪着說：“五殿下和親兵部下，被一群碎石所圍砸，現在失去消息生死未蔔。”

範帝哪受得了這種消息，直接被刺激到暈厥。

範淩舟大驚：“父皇！父皇！”

把脈手勢已搭上脈搏，但範帝醒來的好快，在衆目睽睽下緩緩睜眼，驚的衆人各自站穩腳跟。

“白！白将軍…讓他前去幫忙。”

西夏戰神怎麼能忘記，隻要有白戰塵在就有希望，他可是身經百戰的家夥。

然而範帝經過回光返照後，就徹底陷入了深度昏迷，彼時的祭祀現場陷入一度混亂中，範淩舟一邊給父皇治療着，又讓叫來禦醫一塊診治，剩下的文武百官極其家屬，全讓各回各的家中不許聲張此事。

可有關于中風的病史，在西夏本就是無解的病，自是在頂級的禦醫前來診脈，也沒辦法喚醒皇帝，隻能先喂一下基礎性的藥物，等他本人慢慢清醒。

按照約定好的事宜，今日守夜的是範垡風，範淩舟得回到自己府上，有關于巫女的事宜也暫時擱置。

一回到府邸範淩舟就派人轉告，讓劉老闆他們出城躲避，此時為了活命就得遠走他鄉，而宋菀瑤選擇留在身邊，她現在不用再假裝自己的巫女，她可是光明正大的宋側妃。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範淩舟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用他自己的方法研究有用的解藥，并時不時拿自己身體來說實驗。

因為任何研究出的藥物，在沒有一定量的試驗，是無法确定它一定有用。

而他給宋菀瑤的安排是回房睡覺，那麼大的一張床徹夜都是她的，不會再有人打擾她的睡眠，也不用想翻身的時候會挨到對方。

但宋菀瑤才不睡，她摸着小腹來到書房，不打擾也不敲門，隻是默默站在窗外看着，見他如此關注下，怎敢去打擾他的思路。

可看到他拿身體做試驗時，宋菀瑤忍不住沖進去：“住手！不能這樣做。”

“你的左胳膊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恢複狀态，又豈能再度受到傷害。”

宋菀瑤肺腑之言，範淩舟聽得很清楚，但這是他應該做的，而且必須這樣才行。

“無礙的，我總能讓它恢複，但父皇沒有它們不行，我必須保證萬無一失，才能把他從生死線上拉回來。”

她懂他的意思，但就是心很疼，這樣的付出是沉重的。

彼時門口一聲響，是鴉青和餘白推門而入：“用奴才來當試驗品，餘白武藝更為高超，他來保護我們。”

鴉青伸出手臂去端藥汁，眼看着就要喝下去，但範淩舟還是先行阻止了他。

“你們…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好好的都去守夜。”

想奪走藥碗，但鴉青不松手：“殿下說什麼呢，我們從來都是一體的。”

至此藥汁絲滑入喉，餘白也盡忠職守，在門外死守住大家安全，宋菀瑤看着他們主仆情深，倘若蓮心還在她身邊，一定也會站出來這樣做。

範淩舟眼眸中的淚，若沒有眼眶阻止，定會掉落地上，但看到鴉青的決心時，自知不能在磨蹭時間。

“有沒有其他反應？”

“哪裡有情況及時說出來。”

這一夜範淩舟負責寫方子，宋菀瑤負責熬煮，鴉青負責當試驗品，分工明确的三人嘗試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