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縣太爺還不夠顧我們百姓死活,那其他官,豈不是更不顧百姓死活?”
“那些狗官,估計就是看不得我們慶澤縣一日比一日好起來!而他們看着眼前一隻自己會下金蛋的母雞,卻不能分一杯羹,所以倒打一耙,誣陷我們縣太爺!”
“荊棘背在身上肯定很痛吧?我聽縣衙裡出來的人說,當時那情況,荊棘剛背上去,上面的刺就刺破了大人的背脊,每走一步路,都有鮮血湧出。大人他……他當時應該痛死了吧?”
“真的太可恨了!”
如果不是崔師爺及時發現了這一沸騰現象,這些百姓們估計要沖到誣陷他們縣太爺的宋同知的車架前,扔他n個臭雞蛋然後罵他“滾出慶澤縣”。現在隻是圍上來,關心地問他有沒有事,坦白說,情緒已經十分克制了。
齊老太傅笑道:“這倒是讓我想起在京上時,那些個小娘子,總是故意偶遇你,要往你懷裡丢手帕。隻是往日你以容貌受歡迎,如今卻是因民心而得百姓格外看重了。”
褚照:“……有沒有可能,我的臉也是他們看重我的原因?”聽到齊老太傅說他的臉起不到什麼作用,他的聲音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服氣。
齊老太傅:“……”
他沒好氣地說:“少貧嘴!”這個弟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看重自己臉了。
“聽說孟師兄已經高升督察使了?”褚照識趣地轉移話題。
齊老太傅“嗯”了一聲:“你顔師兄恐怕還得在地方上一段時間。”
褚照笑道:“顔師兄才不會在意。他巴不得待在地方上。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治下百姓更重要的事了。就上個月,他還跟我取經家畜産品加工場管理上的問題呢。看得出來,顔師兄也很希望百姓們可以因為養雞養鴨什麼的,生活再多一筆收入。”
對于最得自己真傳,也最肖自己的大弟子,齊老太傅當然也是滿意的:“雲琛從來不會讓老夫操心。”
褚照讨巧:“您那麼說,我和孟師兄可是會吃醋的!”
齊老太傅想了想,勉強說:“嘗舒也不用我過多操心。”
褚照眨巴眨巴眼睛,恨不得往臉上貼上四個大字:我呢我呢。
“你?”齊老太傅看着他讨誇獎的模樣哭笑不得,笑罵道,“有點自知之明吧。為師收的三個弟子裡,就屬你行事作風最為膽大冒進,又哪來的什麼不會讓為師操心?”
他可怕死了哪天他開開心心的在某地遊玩,吃着當地的美食,然後突然有人來報,小弟子褚定安因為得罪xx,被斬殺于xx。
那他可真的……
哭都要哭死了。
褚照:“……”他真的很膽大冒進嗎?沒有吧。他覺得他做事已經夠冷靜,夠沉着了啊。
看看他,早就想去黑河縣,可是硬生生等到他将慶澤縣的心聚在了一起,尤其是把縣衙治成鐵闆一塊,他才走的呢。事實也證明了他這個步驟做的一點也沒錯。如果縣衙人心依舊渙散的話,都不用等宋福成出手,就會有一堆人跳出來甘心做宋福成的刀子,從背後狠狠刺他一刀。
耐心聽大人抱怨的崔師爺:“……”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冷漠無情地說:“大人須知,除非公幹,不然估計沒有哪個縣太爺,會突然丢下一縣公務不管,跑到隔壁縣。”
褚照:“……”
看着冷漠無情并且無語的郎溪,他讪讪:“是嗎?”
崔師爺呵呵。
褚照連忙哄在縣衙裡苦苦支撐、立功甚著的自家師爺,好話不要錢的往上堆,什麼“郎溪是吾之子房”,什麼“我得郎溪如文王得太公”……
一直到崔師爺被褚照逗得再也繃不住臉,褚照的好話才停。
兩人就之後對青州城那邊态度商量起來。
崔師爺冷笑:“……屆時給所有人送一份土禮,就那位宋同知那裡不必送好了。”
褚照挑了挑眉,應下郎溪的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