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照:“……師兄,我的紅包呢?”
孟諒轉頭:“你都多大人了,還要什麼紅包?”
“那我也沒娶親啊!沒娶親就是小孩子!”
孟諒冷呵:“我也沒娶親,你要給我發紅包嗎?”
“這怎麼一樣?你比我大啊!而且你以前都會給我發紅包的!”褚照碎碎念。他倒也不是真要紅包,隻是想跟孟諒鬧着玩。
門房看到馬車全部進去,大人們也都進去了,就把門檻重新裝上。
結果才開始裝,就看到前面好幾輛馬車沖了過來,後面看着還有更多的馬車。
隐約還能聽見聲音:“褚定安回來了!快點啊!”
“再快點快點!待會又看不見了!”
門房:“!!!!!!!!”
他立即低頭,迅速把門檻裝好,然後砰一下把側門關上。
褚照對此一無所知,他現在非常感動地看着孟諒,眼淚汪汪:“孟師兄,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本來在看盆景的紀岑一頓。
那邊褚照還在眼淚汪汪:“……知道我沒吃午飯,就讓人先蒸了包子來給我墊肚子。”
可惜,孟諒并不珍惜褚照的好人卡,他冷笑:“也不知道剛剛誰嘲諷我小氣。”
褚照道:“那怎麼一樣嘛,沒紅包就是小氣,但是你叫人蒸包子,就是考慮到我了啊。”
孟諒:“你真厚臉皮。”
褚照:“師兄你真口是心非。”
孟諒:“比你好。”
褚照:“長了嘴巴沒長舌頭。”
于是孟諒又被氣了個倒仰,下意識就要抓雞毛撣子,還管它什麼大年初一,先把師弟揍一頓再說!
一陣雞飛狗跳。
褚照因為武功不夠好,又挨了一下雞毛撣子。他哭唧唧找岑元子哭訴:“我師兄他欺負我。”
紀岑:“……”
褚照就伸出手:“你看,手臂都紅了。”
一道猙獰的紅痕亘在白皙的手臂上,看着好像是挺嚴重。
換了性格好的顔旬夏,現在應該溫聲教育孟諒不應該大打出手了;誰料紀岑隻是很淡定地說:“誰讓你招惹他。”
褚照:“……”
他本來隻是想鬧一下,現在卻莫名真有些委屈:“你看我被打了都不心疼嗎?”
紀岑看了眼紅痕,很确定:“再過一小會就好了。”
縣太爺氣成了隻河豚。
這種莫名委屈氣憤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他進宮觐見陛下。褚照本來還打算明天初二再去,結果陛下一聽到他回來,直接派了吳應年。
至于那麼急嗎?
褚照内心罵罵咧咧上了馬車。
吳應年坐在旁邊的座位上,笑道:“褚縣令一年未見,又好看了不少啊。”
這個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顯然深谙如何讓褚照高興的秘訣。褚照矜持地抿住嘴角:“我也那麼覺得。”
他想了想,塞了一個錦袋給吳應年,狀似無意地問:“陛下最近心情怎麼樣?”
吳應年收了錦袋,就歎氣:“還能怎麼樣呢?也就這幾天新年停朝,沒有多少煩心事,陛下才能松快一些。隻是啊,眼看着年華又添了一歲,有些感傷罷了。”
褚照:“……”
他記得皇帝好像就比他顔師兄大八歲的樣子?過了年也就四十三歲,正是春秋鼎盛、年富力強的年紀,有什麼好為年齡感傷的?
到了宮門,馬車自然不能坐了,之後一直到太極宮都是步行。
皇帝很親熱地将他扶起來:“褚卿,快起快起。”
又賜了坐,褚照在位置上坐下,總覺得今天陛下看着不懷好意。
“聽說褚卿今日是申時便回來的?”
褚照應是。
皇帝就感慨:“時間過得真快啊。朕依稀還覺得,點你為探花郎還是昨天的事,結果今天定安就立下了大功,站在了朕的面前了。”
褚照道:“陛下将昨天看作去年,将今天看作今年,也許就不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了。”
皇帝一愣,然後哈哈大笑:“确實是昨日今日,去年今年。”
寒暄那麼一會,親近之意又回來。皇帝就開始問褚照既然想繼續待在慶澤縣,那麼想要什麼賞賜。
“慶澤縣建設還要很多錢。陛下要是不介意,賜慶澤縣一百兩黃金吧。”褚照很努力地試圖給慶澤縣劃銀子,他的百姓真的窮的叮當響!
皇帝:“……”
他道:“不行。有違規矩。”
褚照撇了撇嘴,換了一個:“那賞賜慶澤縣一千對雞鴨,或者五百對羊,或者一百對牛?”
皇帝:“……”
他又好氣又好笑:“朕是問你要什麼賞賜,你怎麼盡想着你那慶澤縣?”
“陛下怎麼會那麼想呢?”褚照一臉不贊同,“臣乃陛下親封的慶澤縣縣令,既然身為一縣的父母官,臣自然與慶澤縣一體。那麼臣請求陛下賞賜慶澤縣,不是與陛下賞賜臣是一個道理嗎?父母尚能給子女以福蔭,臣又怎麼不能請求陛下惠及百姓呢?”
皇帝揉了揉眉心:“罷了,朕說不過你。賞賜的事之後再提。”
褚照就又沉穩下來,皇帝不問,他就不說話。
坦白說,這一招差點沒把皇帝憋麻。
“你怎麼去了趟慶澤縣,嘴巴就跟鋸了嘴的葫蘆似的了?”皇帝幾次挑不開話題後郁悶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