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岑挑了下嘴唇:“你不會以為我身上什麼麻煩也沒有吧?”
她盯着他,嗓音慢慢悠悠:“看不慣我的,可多着。各種路數都有。這樣,你還要這隻紙鶴嗎?”
褚照,褚照又是心動又是猶豫。
紀岑不着急,等他慢慢想。
這時廚娘跑出來,十分熱情地問:“真人!晚飯做什麼?您有什麼十分想吃的嗎?”
說完才發現褚照也在,她“哎喲”一聲:“大人您回來啦?”
褚照看了廚娘一眼,郁悶:“嗯,回來了。”
廚娘便關心:“大人看着精神不太好啊。要不要吃點什麼補一補?”
“不需要!”褚照揮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做她想吃的就行!”
說完,繼續苦思冥想,掙紮自己要不要那隻紙鶴。
廚娘聽了就不管他了,抓着紀岑問想吃什麼菜。紀岑便點了兩道,剩下的由廚娘自己自由發揮。
廚娘退下後,褚照自己想,紀岑則是一邊喝茶,一邊看在褚照照料下越發漂亮的後衙小花園。
過了好一會,褚照才下定決心:“我要!”
紀岑“嗯”了一聲:“想好了?”
“想好了。”
紀岑便笑道:“拿來。”
褚照沒有傻傻地問什麼拿來,他從袖子裡取出紙鶴。紀岑在那紙鶴的頭上點了點,又還給了他。
“這就好了?”褚照轉着紙鶴。
“好了。”怕他拿着紙鶴亂玩,紀岑又補充了一句,“沒有時間叫我的情況下遇到危險,你就讓紙鶴帶你跑。”
“它還能帶我跑路?”褚照頓時又驚又喜,這不比遁符有用?
殊不知紀岑就是怕他遇到危險又跑不掉,所以在紙鶴上施了剛剛的法術。不然她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又叫他把紙鶴拿出來?
“沒事别叨叨。”紀岑不放心,又道。
褚照喜不自禁:“放心放心。我隻有在必須聯系你的時候才會跟紙鶴說話。對了,它能帶我跑路,也能載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嗎?”
然後就得到了紀岑一個“别得寸進尺”的眼神。
褚照摸了摸鼻子,好吧,是他想太美了。哎,本來還想海闊從魚躍,天高任鳥飛,看來他的自由之路還很遠。
不過這樣也很好了。
褚照很容易滿足,他捧着臉看岑元子,兩眼淚汪汪,恨不得執手表達感動:“岑元子你對我真的太好了。”
紀岑不知怎的就想起他上次對孟諒說“孟師兄,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皺了皺眉:“你的好,是不是很不值錢?”
“嘎?”褚照一不小心發出一聲鴨子叫。
紀岑又回憶了一下,總感覺這小孩動不動就把“你好好”“你最好”“你太好了”挂在嘴邊。
褚照眼見着要翻車,連忙說:“怎麼可能不值錢?我要是動不動就覺得别人好,那我得多容易被騙啊。你看我,我像是會被騙的樣子嗎?”
“不像。”紀岑沉吟半晌道。
“看吧看吧。”褚照攤手。
孰料,岑元子下一秒就盯着他,若有所思地說:“倒像是會甜言蜜語,哄騙别人的人。”
褚照:“……”
他笑容皴裂了。
褚照宣布他很委屈,他哪有騙别人,不過他嘴裡的“好”不值錢好像是真的。縣太爺心虛得想摸鼻子。
紀岑眼裡的笑再次浮現起來。
其實她哪在意他嘴裡的“好”是不是真的不值錢,她就是覺得逗逗他很好玩。看,心虛不敢說話的模樣。
她合了合茶蓋:“我還沒問你,你是怎麼跑到陰曹地府裡去的呢。”
“啊!你說這個啊!”褚照反應很大,看起來特别憤怒,“我跟你說!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啊!我真的後悔死了!早知道我就不救那隻鬼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