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四開路，一腳踹開門！

那架勢乍乍一看，跟土匪幾乎沒區别！

裡面，聶小倩吓了一跳。她盈盈擡眸，就看見門口一道黑衣黑發少年身後，緩慢移出一個天姿國色的身影。

豔麗宮裝，鳳冠明珠，華貴逼人。

聶小倩驚豔地看着眼前那個人，一時之間連害怕也忘了：“你，你是誰？”

她自以為夠美，卻沒有想到這個人，比自己還要美上數分。尤其那一身淩厲的氣勢，簡直恨不得豔壓群芳，把其他人都比作爛泥，隻有“她”高高長在枝頭。令人一見，便自慚形穢。

不好。

這樣美的人，如果讓黑山老妖瞧見了，那不是要跟她遭受一樣悲慘的命運了嗎？

聶小倩連忙道：“這位……姐姐，這裡很危險。你是來救燕大俠的吧？救了他就快快離開！”

那個豔色無匹的宮裝麗人，十分古怪地瞅了她一眼。

聶小倩正在想她為什麼要那麼看她，就聽那宮裝麗人開口就是男音：“姐姐什麼？姐姐你大爺啊！”

咔嚓。

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

聶小倩瞳孔巨震：“你是大人？！”

“除了我還有誰會那麼美？”褚照沒好氣地說，“怎麼，騙了本縣一次，就連本縣的模樣也認不出來了？”

聶小倩連忙搖頭，她隻是，隻是一時沒有聯想到……誰能想到堂堂縣太爺，竟然會扮成女人的模樣？

想到什麼，聶小倩忽然驚慌起來，她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大人，那日小倩騙你，是小倩不對。小倩，小倩在這裡給大人賠禮謝罪了。”

褚照嗤笑一聲：“你還是把你的賠禮謝罪好好收着吧。我可受不起你的一跪一磕頭。”

他看向燕赤霞：“喂，你怎麼樣？”

燕赤霞有氣無力地說：“很不好。那黑山老妖伸出一隻觸手，不知怎的，我的法力就全部使不出來了。”

褚照皺了皺眉，那是有些麻煩。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離開這裡，褚照從袖中取出岑元子送他的紙鶴，口中念了一聲“變”，那紙鶴就迅速變大。

燕赤霞：“……”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那隻紙鶴，又看看根本一點法力也沒有的褚照，最後沉默了：“這隻紙鶴，是岑元子給你的吧？”

褚照驕傲：“不是她給的，還能是你給的嗎？”

燕赤霞很想翻個白眼，他到底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這句話到底沒說出來。因為褚照親自扶着他到了紙鶴背上。不過——

“你不走嗎？”燕赤霞問。

褚照道：“岑元子還在那裡。我得去幫幫她。”

燕赤霞覺得好笑：“你一個一點法力也沒有的凡人能幫她什麼？别開玩笑了。快上來。你要是折在這裡，我要怎麼跟岑元子交代？”

這話一出，燕赤霞都愣了一下。原來不知不覺，他都默認褚照丢了，他沒辦法跟岑元子交代這件事了嗎？

他一下心情複雜難言。

褚照可不知道燕赤霞的心理活動，他十分不服氣：“你别看不起人好不好？我是沒有法力，可是我也知道黑山老妖一些弱點，我怎麼就不能幫上忙？”

燕赤霞就不想管他了。他默默在心裡想，随他怎麼作死吧。如果他把自己作死了，說不定就不會惹得岑元子動凡心。畢竟他瞧岑元子那模樣，對褚照的事情是越發上心了。

以前她哪會在一個地方停留那麼久？

現在停留許久不說，還總是因為褚照一個哭唧唧，就不忍心轉回來。

岑元子那是妖界矚目之星，是必須要超凡入聖的。她強壓修為那麼多年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一個“聖”字。女娲娘娘如此保護她，不也期盼着她可以成聖嗎？

也就是說，一切阻攔岑元子成聖的，都會被妖界視為眼中釘，被女娲娘娘皺眉看不順眼。

燕赤霞強忍住對褚照這個朋友的心軟，他胳膊肘可擰不過那麼多條大腿。褚照可惜就可惜吧。唉，你說他，他怎麼就聽不住勸？

他要是一開始就聽他的，跟岑元子遠遠的，他現在也不至于做出這樣艱難的取舍。居然要放任他作死。

燕赤霞就招手，讓聶小倩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