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三浩和朱超被這塊塊巨石不斷砸下,每聽見一個字,身體就被壓得往地裡嵌進去一分,最後一個字落,兩人已深陷地底了。
蒲三浩更是化作一塊石像,一道巨雷劈下咔嘣咔嘣将他從中間四分五裂開來,表情呆若木雞,手上的報告從指尖滑落,在空中飄浮幾下,掉在地面上。
随後,砰的一下蒲三浩和朱超的額頭同時重重砸在桌面上 靈魂仿佛從體内破體而出,幽然升空。
已死,立碑,勿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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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燼回到公寓裡,沈則随還沒有收拾好。
當楚燼看到沙發上沈則随整理好的行李,怔在了原地,隻見長窄的沙發上一列列擺滿了各種衣物,茶幾上更是擺滿了各種生活用品。
楚燼神色頓住,看見從卧室出來的沈則随由心發問道:“你這是要搬家?”
沈則随淡定地走到沙發上将手上的兩件衣服疊在差不多半人高的衣牆上,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有這個打算?”
楚燼:“你真有這個打算?”
不過這個打算不算太令人稀奇,家門口平白無故死了人,大多數人都接受不了。
沈則随道:“是,如果楚警官有推薦的住所可以推給我。”
楚燼:“行,我幫你多留意留意,我還以為這房子是你買的。”
沈則随:“的确是我買的。”
“……”楚燼說,“買的房子?那你搬出去的話這房子要怎麼辦?”
沈則随輕描淡寫地說:“擱置。”
“直接擱置了?”楚燼目露淡驚之色,調侃道:“這兒的房價可不算便宜,直接擱置了的話未免太浪費了吧。”
“門口死了人,這房子就算是兇宅了,麻煩楚警官能告訴我怎麼去處理一所兇災嗎?”
楚燼輕笑一聲:“方法多的是,你把這房子打個半折價半月不到就可以出去了。”
沈則随住的公寓是兩廳三室,面積不斷特别大,裡面的裝修風比較簡約歐式,屋裡的東西并不算多,使得這房子看起來有幾分空曠和冷淡了,沒什麼人氣。
“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害怕嗎?”楚燼側身坐在沙發扶手上打量着公寓内的陳設,一條腿半屈着,一條腿悠閑地伸直在一邊,微緊的褲身很好地将長腿上的肌肉襯托出來。
沈則随已經回到卧室裡了,許是沒聽到楚燼的問話,所以也就沒回答。
沈則随再次走出來,手裡多了個34英寸的行李箱。
楚燼像是随口問道:“我記得這裡的房子這兩年還挺搶手的,為什麼這一層隻有你一個人住?”
沈則随把行李箱攤開放在地面上,頭也不擡地說:“因為我把這一層樓都買下來了。”
“……”
但凡這裡換一個人聽到沈則随的回答估計當場就會石化在原地了,默默地開始懷疑起人生了。
不過現在坐在這裡的人是楚燼,所以他内心并沒有感到太大的波瀾,但也知道能買起一層樓的人财力肯定是不容小觑的。
楚燼:“買下一層樓,你是想每天體驗下不同的房間視角?”
沈則随淡然點頭:“嗯,可以這麼理解。”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楚燼也大緻猜到沈則随買下一層樓的原因是不喜歡有鄰居打擾,想逃避鄰裡關系。社會人有些人天生就愛獨處,有本态屬性的影響,也與個人習慣有關。
楚燼挑眉揶揄道:“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大富豪。”
沈則随回駁道:“楚警官說這話是在諷刺我嗎?”
楚燼:“怎麼會?我沒事諷刺你幹嗎?”
沈則随将沙發上的一疊疊衣物整齊地擺放在行李箱上:“您一個開着邁巴赫來實行公務的人,一輛車就已經頂我這幾套房了,我是富豪那您是什麼,财閥嗎?”
楚燼完全沒有這話噎到,淡定解釋道:“我哪兒有錢啊,警局裡的工資剛夠我生存,那是我哥的車,我頂多算個沾光的。”
沈則随沒接話,低着頭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楚燼從沙發上拿起一疊衣服遞了過去,看到沈則随自然地接過了。
客廳裡的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和諧感,楚燼垂着眼安靜地注視着收拾衣物的沈則随,幾秒後楚燼以一副朋友的口吻随意且自然地問道:“你生日是多久?”
沈則随手上動作沒有絲毫停頓,語氣平靜道:“九月二十四号。”
也就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