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帳外寒風呼嘯,那女子的進入,卻使得帳内突然溫暖如春,隻見女子身着一襲大紅織金錦袍,領口和袖口皆鑲着雪白的狐狸毛,更襯得肌膚如玉。
她頭戴赤金鳳钗,流蘇輕晃,走動間流光溢彩,眉眼間的妝容精緻淡雅,朱唇輕點,雖未施粉黛,卻難掩傾國傾城之姿。
南悠悠施施然的站在中軍帳中,看着所有人都被她驚豔的石化在場,耳邊系統調侃的聲音響起:
“宿主,你穿的這麼隆重而來,就是為了亮瞎姜逸塵的钛合金狗眼?嗯,是沒錯,姜逸塵此時此刻眼睛都直了,貌似還起了帶着點顔色的想法呢。”
“額,你不要說的那麼直白,都什麼時候了,别開玩笑,你這容易影響我發揮。”南悠悠用意念把系統怼閉嘴,這才看向被臉被層層紗布纏住的姜逸塵,看着紗布裡血液如同暈染般,将潔白的紗布很快的浸染通紅。
哎呦媽呀,他見了自己以後,這上頭上的,血開始嘩嘩的不要錢了。
到底還是蘇芝芝發現了姜逸塵被血浸透的紗布,開始手忙腳亂的叫嚷起來:“軍醫!軍醫呢!大将軍傷口崩了!”
此刻沒有人理會她,包括一臉血紗布還往下滴血的姜逸塵,他擺了擺手,想揮開蘇芝芝的攙扶,卻因為無力,還是被她緊緊的抱在懷中,但他的眼睛,卻如同餓狼一般,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的盯着南悠悠,眼裡閃着勢在必得的兇光。
“你,你是神女!屬下見過神女大人!”王召陵作勢要跪,卻被南悠悠伸出托住他的胳膊。
姜逸塵看着南悠悠觸碰到王召陵甲胄上的纖纖玉手,恨得差點咬碎了一口的牙,幸而王召陵覺得神女高不可攀,便自覺避諱的往後退了幾步,低着頭不敢直視她的傾國之姿,唯恐自己亵渎了一二。
姜逸塵見狀,這才好受了一點,隻是仍舊激動的臉色通紅。
這時軍醫進入,看着姜逸塵一臉血糊嘩啦的模樣,大驚失色的為他拆開被血浸透的紗布繃帶。
“你,你……”姜逸塵難得口吃的說不出話來,臉上傷口處血液流淌的速度更快了。
“王爺,穩住心神……你是不想活了嗎?”蘇芝芝看着姜逸塵這副春心蕩漾的模樣,又是氣又是急,咬牙切齒提醒。
姜逸塵這才勉強平複了一下心情,臉上血流速度稍緩,可以勉強不會把藥粉沖掉了,這邊軍醫還在為他重新包紮傷口,他視線越過軍醫,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問了:
“是你嗎?是你嗎!!”
“是我,我就是你口中的妖女,南悠悠。”南悠悠冷冰冰的看着他。
姜逸塵一時語噎,面對着美人的冷淡,心裡禁不住一陣懊喪,隻聽南悠悠如玉石碰擊的悅耳聲音再度響起:
“大将軍,你憑什麼認為我拿了屬于你的東西?我隻是在因緣際會下與你相識,看不得嘉古關因為冰雪封路,朝廷物資運送不過來,士兵和百姓忍饑挨餓,這才出手相助于你們,可你怎麼就漸漸的理所應當起來?還因為蘇芝芝想獲得我手裡的東西,你就聽信了蘇芝芝的讒言,任由她串通你的下屬,悄悄打開了嘉古關防線,放狄戎進來禍害你自己的士兵和老百姓?”
姜逸塵原本逐漸灰敗的眼神,在聽到南悠悠話裡的峰回路轉之後,倏然一亮,蘇芝芝聞言後,卻是頓時如遭雷擊——她算聽明白了,這妖女将通敵叛國的黑鍋開始往自己腦門上扣了!
“我為什麼要幫助狄戎,你這妖女,你是瘋了不成!我幫狄戎,我,我能得到什麼好處!不是我!不是我!!!”蘇芝芝瘋了一樣嘶喊着。
姜逸塵怕她口不擇言把自己供出來,一把将她狠狠推倒在地,這邊軍醫剛給他纏好繃帶,見情形不對,怕引火燒身,連忙弓着腰火速退了出去。
“不是你,難道是本将軍不成!蘇芝芝,成日裡就聽你對神女有諸多嫉妒之語,沒想到你竟然能做出此等喪心病狂之事!為了挑撥離間神女在我心中聖潔的形象,不惜背地裡和狄戎苟合在一起,挑起戰端,害得神女進退兩難,你真是其心可誅!來人呐!把這個賤女人拖出去,關進死牢,聽候發落!”
南悠悠看着蘇芝芝涕淚橫流,爬過來抱着姜逸塵的大腿又嚎又叫,姜逸塵則是看着蘇芝芝嘴歪眼斜的模樣一臉嫌惡,估計也是怕她再說出什麼,竟然擡起來,狠狠的踹在蘇芝芝的臉上,竟然将她踹暈了過去。
昏迷的蘇芝芝很快就被士兵拖了下去,南悠悠擡手制止住王召陵還沒來得及張口的極度疑惑不解的提問,隻是用眼神稍稍安撫了一下他。
王召陵隻得将滿腔疑惑,狠狠的壓在了腹中,擡眸掃射向一臉虛僞的姜逸塵,嘴唇緊緊的抿着——既然神女不讓他說話,那他就聽神女大人的……姜逸塵把罪責,完全推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蘇芝芝身上,這是要把她當成棄子扔掉了……
王召陵心頭冷笑,他也想知道姜逸塵究竟下一步,該怎麼圓這個彌天大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