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滾!”
他想推開她,可抓在手裡的軟膩像是滑溜溜的豆腐,任由他使盡了渾身的力氣都推不開。
“滾?滾了……然後你我都受制裁?”
女人突然換了個語調,絲絲縷縷涼氣往他耳朵裡鑽,吐氣如絲,聲音很小。小到隻有他一人聽清。
他的意識清明了許,就聽她說。
“你這一路上來,沒人阻止,就沒想過,是有人在推波助瀾?”
“這個藥,就算送你去醫務處,也治不了,其他方式就不用說了,你别無選擇。”
“跟我睡,或者你死。”
扣在她肩膀處的手猛然收緊,她不适地蹙了蹙眉,就見他咬得唇瓣都出了血。
眸中欲色發沉,眼底冷若冰霜,盯着她,拒絕:“那我……唔!”
話沒出口卻被女子張嘴堵住。
“說出來而已,又不是真讓你選。再說了,你沒得選……”
“我也沒得選……”
這一聲狀似歎息。
女子嬌媚如妖的臉映入他的眼,紅唇堵住了他所有急需傾瀉而出的熱氣,嘴裡濡濕的力道輕柔,舔舐過他所有的傷口,将他緊繃的那一根理智的弦弄化了……
之後,熱氣氤氲,室外寒涼似骨,室内溫暖如春。
氣溫升騰,膠着出千絲萬縷扯不開,理還亂的黏膩氣息來……
暧昧升騰,動靜不小。
絲絲縷縷的聲響隔着一枚冰冷的機器,準确無誤地傳入了某人的耳朵。
直到漸入尾聲,男人才勾着唇角掐斷了聲音。
将手裡的東西丢在一旁,男人的聲音是愉悅的,“留意葛龍那邊的動靜,他要是想過來喝茶,就不必阻攔。”
黑色西裝男人應是,末了又問,“那大小姐那邊……”
男人點了根煙,吐出雲霧,勾唇,“看她本事,拉攏人不就是她最擅長做的?”
西裝男明白了,應“是”就不再說話。
……
“瑤瑤,很快啊,很快,爸爸媽媽就能回來陪你啦,寶貝要什麼禮物啊……”
……
“瑤瑤,這是你爸媽托人給你帶回來的禮物,人……可能沒辦法回來……對不起,都是姑姑沒辦法幫你……”
……
“……瑤瑤,你姑姑她……”
……
“瑤瑤……醒醒,别睡,很快,很快救援就來了,答應我,别睡,好不好?……”
……
“瑤瑤……我知道你為什麼接近我,說實話,我也挺害怕回到那個龍潭虎穴的地方,但是我現在撐不住了,或許是天意……如果你想,我把這個身份讓給你……你……就去好好做你自己的事……”
紛亂雜糅的夢,窒息感從脖頸處傳來。
迫得女人從雜夢中抽身,睜眼。
對上男人冷若冰霜的眸,打着赤膊,胸膛處都是撓痕,那是她的功績。
“你是誰?”
女人定定地看他一會,視線撇開,落在床邊不遠處的褲子上,擡了擡下巴,不置一詞。
氣定神閑。
仿佛被掐住脖頸的不是她。
喬景鶴眉頭皺緊,并沒有立即起身,直到女人揚唇扯出一個絢爛的笑意,薄唇輕啟,做出唇形。
‘錄、音、器。’
男人面色微變,松開對她的桎梏,随手扯了一條薄毯,遮住下半身,大步流星走到床下,拎起自己的褲子一看。
登時面色崩得青紅。
抿緊唇,他捏着東西走到窗邊,拉開窗,一抛,東西應聲入海。
“你好,我叫賈瑤。”
男人身子一頓,回頭,就見女子側躺在床上,一隻手支着腦袋,精緻妝容不見花,卻依舊嬌媚如偷腥狐狸。
聲音嘶啞地介紹自己,“就是你們老大絞盡心機想要靠近的賈家,目前剛被認回家族不久流落在外的賈家大小姐,賈瑤。”
男人面上的神情幾經變化,最終落回冷峻,“我說過,我中了藥,讓你離我遠點。”
他還是耿耿于懷剛才的那件事,面色依舊是鐵青的,整個人猶如一隻蓄勢待發,緊繃的狂怒豹子,似乎隻要賈瑤一句不對,他的手就會重新落回她的脖頸上,再度收緊。
“唔,我聽了。”
賈瑤打着哈欠擁着被子想要支起身,隻是一動,就立即嬌氣得蹙緊了眉頭,嗔他,“你是第一次開葷嗎?如狼似虎,不知輕重?”
“……”
鐵青着臉的男人冷峻面容有一瞬的龜裂,一絲紅暈悄悄爬上耳朵根。
“抱歉,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