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嗤笑一聲,“你闖入了我的房間,被下了藥的身體拽着我,求我救你一命。”
“命,我救了,所以,你這個人就合該得是我的。”
“……”
喬景鶴扯了扯唇角,面上沒什麼溫度,“當時我也說過,别碰我,我不需要你救。”
“我偏要救了,救下來就是我的人,怎麼?你沒什麼資格阻攔我。”
“……”
男人“呵”了一聲,“賈家人教養真好,調教出賈小姐這麼一個野蠻人。”
“随你怎麼說。”賈瑤不管不顧,索性将蠻橫進行到了極點,“我不管你是真的厭惡賈家,還是什麼心理創傷後應激綜合征,落到我的手裡就是我的人,就得聽我的話辦事,如果你乖點聽話……”
女人俯身,聲音壓低,顯得有些沙啞,又帶了誘哄的意味,“……你們葛家的生意,等你身體恢複好之後,我會勸說哥哥,以後交由你來負責,至于盈利分成也會給你。”
“給你一夜,好好考慮吧,明天開始,好好表現哦。”
面頰被拍了拍。
那一股溫熱撓得耳廓莫名發癢的熱氣驟然遠離,他的衣領被松開……旋即,就是關門聲,室内重新恢複了安靜。
仿佛那人從未來過。
面上有些溫涼,他微微側頭,有東西滑落下來,滾到了耳垂,他的手從被子底下摸上來,輕輕一觸。
濕潤的觸感暈在指尖。
水?
……還是,淚?
她哭了?
……
太瘦了,瘦得就像是一張紙片。
近看更清楚,揪着衣領的時候,能感覺隻要再用力一點,那脖頸就能被勒斷。
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整個人沉在一片黑暗中,賈瑤才輕輕握了握手掌。
明明之前穿在身上還有些緊繃的病服,不知什麼時候變得空蕩蕩的,雙頰凹陷下去,長了青色胡茬的下巴尖銳得要戳死人,男人瘦得皮包骨頭。
剛裝模作樣踹開房門的那一瞬,她就被硬生生吓了一大跳,鼻頭一酸,眼淚險些當着鏡頭繃不住滾下來。
氣急敗壞揪住他的衣領時,她内心的罪惡感上升到了至高點,她這個“罪人”,該忏悔,跪地求饒才對。
又怎麼好這麼嚣張,“惡意”地等了這麼多天?
她理性地考慮了現實人設,卻在看到人的變化時感性得繃不住。
罪惡感,愧疚,心疼雜糅,幾近失控。
眼眶的淚水幾乎繃不住,直接往下巴滾。
“對不起,對不起……”
低聲喃喃。
一個“惡徒”,不知該向誰忏悔。
“叮鈴~”
機械的手機鈴聲在空蕩寂寥的房間裡十分明顯,無聲的抽噎戛然而止。
賈瑤在電話響鈴第五聲的時候接起,“喂,哥哥~”
嬌俏的女聲,絲毫聽不出任何異樣,仿佛那所有的情緒都是錯覺。
“響了這麼久才接起,在幹嘛呢?我的妹妹。”
“在謀劃一件事情。”
聲音是愉悅的,面色卻冷淡得絲毫表情都無。
賈瑤站起身,打開了房間内的燈,走到茶幾上坐下,熟練地打開電腦,敲擊。
賈皓已經聽到了鍵盤聲,勾了勾嘴角,“小祖宗又想謀劃什麼呢?”
賈瑤笑:“當然是讓人聽話的賞罰了。”
“哦?是針對病人的?”
“咦,哥哥怎麼知道?”
“當然是因為和我親愛的妹妹心有靈犀了。不過,這幾天看來,妹妹的計劃不太順利呢。”
“是有點困難啦,不過問題也不算大。”賈瑤道:“我在改計劃了。”
“何必那麼大費周章,直接拷打一頓不就好了?”
“不行,哥哥。”
賈瑤嚴肅道:“葛家的那些人總不能全部換成我們的人,那樣不好收攏人心,而且耗費的人力資源太大了,要想好好将葛家的這一塊小蛋糕吃到嘴裡,最好還是需要一個葛家的人來過渡,所以,喬景鶴還是得馴服。”
賈皓一愣,旋即撫掌大笑,“好好好,還是我妹妹聰明,這麼為哥哥着想,哥哥真是太欣慰了。”
“嘿嘿,小事一樁啦。”
“那行,就交給你吧。”
“嘻嘻,好。”賈瑤又問:“那哥哥呢,那邊情況怎麼樣啦?”
“進展還行,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期望能見到我親愛的妹妹好的成績。”
“好的,放心交給我吧,祝哥哥一切順利,早日回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