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扶楹雖然和孟家有些關系,但是牽連不大。
目前就她來看,活下來的概率挺大。
所以,那她還擔心什麼呢?
種種思緒在燕扶楹腦海中極速翻飛過,零零總總,無論怎樣,最終歸于虛無。
燕扶楹總算解開心結,把心頭大患抹去,她和孟如玺倆人井水不犯河水,倒也被旁人看作是有了幾分真夫妻的相處。
可這愁才下心頭,另一樁事便馬不停蹄找上門。
燕扶楹喜歡未雨綢缪,提前學些什麼以保全自身,重多而不重技深。
當初她才安頓下來沒幾月,忙完孟如玺熬藥的事情,閑來無事,便主動找管家想要幫忙打理事務。
不過管家沒有當場答應她,而是後來才親自找她應下的。
燕扶楹心裡也清楚,多半是請示了孟家老夫人的意思,而她問出這個問題也是想看看老夫人當初的承諾能兌現幾分真心。
讓她學習管理事務,可能老夫人不隻是把她當沖喜的新娘,經過各方面考察後,對于她是孟家一份子的身份也一并認可了。
這對于燕扶楹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機會。
她跟着管家上手學了些為人處世的技巧,還有對于賞罰的程度拿捏,更不用說算賬記賬。
幾本賬查完,她感覺眼前一黑,确确實實認識到一個家族的事務繁重。
不說其他的,其實老夫人對于自己孫子能不能活到繼承家業有兩套不同的規劃。
他們會從旁系選出來兩三個好苗子,然後統一送到這邊來挑選管教。
一是老夫人自己和管家都會老,力不從心之時就由他們輔助代為管理。
二是萬一孟如玺英年早逝,走在老夫人前面,這一脈相當于沒了,有了這些旁系,偌大的家業不至于四分五裂轟然倒塌,落到心懷叵測的外人手中。
燕扶楹也就是才入了個門,短短幾月間,實在的東西還沒學會。
而恰巧,今日孟家老夫人派貼身侍女過來傳話,讓燕扶楹和孟如玺收拾收拾,準備去往陸莊收租。
燕扶楹猛然聽見這個名字還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她不知情況,便問了一句:“怎麼要我們去收啊?”
侍女回道:“陸家借了我們家的地,照理來說今年早應該交錢了,可那邊人心惶惶,掌租的陸家遲遲不願上交今年的租。”
燕扶楹不明所以地重複一句:“人心惶惶?”
侍女低聲,似乎有些忌諱,“聽說那邊夜晚有好多鬼火。”
“……而且還是在陸家家主突然死了後。”
燕扶楹聽聞此言,眸光一閃,心中對于這個地方終于明了了,對于陸家和孟家還有這層關系有些意外。
如果沒猜錯,這應該就是王子涵之前提到的那個鬧鬼的陸家。
陸家确實小有名氣,聽說之前發了一比橫财,不大不小是個富裕人家,而且多年以來施粥行善,積德不少。
這樣的善人,如今怎麼突然死後家宅鬧鬼?
燕扶楹内心犯嘀咕,倒也沒問出口。
她語氣平穩地對侍女說:“有因有果,我們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不要再亂說傳了謠。”
侍女自知說錯了話,連忙道歉。
燕扶楹本就沒有追責的意思,隻是想敲點一下,見她立即認錯也就輕拿輕放,放過她。
由于行程安排比較緊湊,她也順勢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明日的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