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以為這個話題過去了,沒想到陳啟邊吻她,在唇舌糾纏的空隙裡又提起搜索記錄的事。
“如何委婉建議溫柔的男友對我兇一點?”
時雨心裡劃過三個巨大的紅色感歎号,雙手撐在陳啟胸膛,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陳啟的手掌寬而有力,把在她腰上卡得死死的,她被狠狠按回陳啟身上,逃不了一點。
“那是浏覽器的廣告彈窗我不小心點到的。”
陳啟意味深長地“噢”了聲,接着又說:“一天四次正常嗎?”
時雨見防守不行,果斷改成攻擊:“這問題的回答是太高的頻率可能導緻早衰,你三十歲就要不行了。”
陳啟沒那麼不節制,所謂的四次估計是按二十四小時算的,前夜兩次,隔日白天兩次。
順着時雨的話,陳啟問:“你覺得什麼頻率合适?”
時雨想了想說:“隔天一次。”
陳啟得逞地笑:“寶寶,你是不是忘了,這個月我很忙,幾乎沒回過家。也就是說,你欠我至少七次。”
“怎麼能這樣算?”時雨縮進被窩裡躲着,“會要人命的。”
陳啟把她抱回來,額頭抵着額頭:“我給你打個折,小半就夠。”
時雨拒絕:“夠嗆。今天是我生日,你得聽我的。”
反駁不了的理由,陳啟頗為可惜,隻能答應。
他的眼睛又被遮住,時雨對剝奪他的視力有執念。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時雨可以為所欲為。
這讓他覺得自己是工具,時雨玩得開心,不會考慮他舒不舒服。
然而他聽見時雨的聲音,肆無忌憚,甜膩而勾人,他即使什麼都做不了也得到滿足。
還沒到零點,換位置後時雨癱軟在床。陳啟特别兇,像急着完成什麼任務,把時雨弄得直哭。
零點前五分鐘,雨歇雲收,陳啟平靜地抱着時雨。
“時雨,生日快樂。”
“你剛才已經說過了。”
陳啟突然擡手,把眼罩摘下,視野裡是時雨微微泛紅的臉。
他重複:“祝時雨二十三歲生日快樂。今天你所在的城市最低溫33華氏度,出門記得穿風衣。”
時雨略微不解。
他拂開時雨的長發,聲音聽着很輕,隐含一絲若有若無的哭腔。
“波士頓下雪了,祝你二十四歲生日快樂。”
一年又一年,他們分分合合,錯過了不止三年。此刻做着最親密無間的事,陳啟身體在圓滿,靈魂仍幹渴似沙漠,要時雨吻他千千萬萬遍,浸潤他心田。
時雨如他所願,他以一聲綿長的喟歎,結束這個含糊的吻。
“北京晴,我的時雨二十五歲了。”
胸口上分明隻堆着絨被,時雨卻感覺有誰抓住了她的心髒,一下又一下地捏緊。
她開口欲言,唇與舌落入陳啟的圈套,不受自己控制。
說不出話,但她覺得足夠了。
—
冬夜漫長,和愛人在一起尚嫌太短,眼睛閉起再睜開,天亮了。
時雨請一天假,窩在陳啟懷裡不肯起床。
“今天給你做小蛋糕吃,”陳啟說着居家約會的計劃,“要是過敏了,就再請兩天假。”
時雨問:“不是說等周末再做嗎?”
陳啟食指點她的鼻尖:“周末再做,那我們會白白浪費兩天時間在醫院,今天做可以少上兩天班。”
時雨安靜幾秒,假裝生氣:“好啊小陳總,你這麼不上進。”
“都怪某人太粘人,”陳啟抱她起床,“從此君王不早朝。”
洗漱間建長而寬的大理石台,站下兩個人綽綽有餘。偏偏陳啟要圈着時雨,自動牙刷雖靜音,還是有小聲的嗡鳴響在她耳畔。
洗漱結束,早餐剛好送到。廚師助理沉默進屋,擺盤完畢後匆忙離開。
陳啟坐在餐桌旁,等時雨接電話。
對面男聲說:“Ivy,祝你生日快樂!”
時雨說:“北京時間已經是十六号早上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安德烈驚呼:“天呐,真抱歉,我忘了這件事。”
時雨跟他閑扯了幾句,他說:“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我被華森研究所解雇了,好消息是他們沒有起訴我,且B大醫藥學院願意聘用我。”
時雨:“不知該對你說抱歉還是祝賀。”
安德烈:“祝賀我吧,我喜歡和年輕人在一起。”
說到共同的母校,安德烈有很多話想聊。而時雨這邊,陳啟把她扯到懷裡,墊着自己的膝上坐。
“咖啡要涼了,”陳啟輕咬她耳朵,“挂電話吧。”
安德烈喋喋不休,時雨心不在焉地回了幾句。陳啟越發過分,輕易讓她聲線帶喘,急忙挂了電話。
“幹嘛呀,”時雨從陳啟懷裡離開,“朋友祝我生日快樂,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回複吧。”
陳啟目光沉沉,倏而換做柔情蜜意:“沒說不讓接啊,隻不過提醒你咖啡涼了。”
咖啡杯上空飄浮熱煙,摸上去還燙手。時雨喝了一口,重又坐回陳啟腿上,把咖啡渡給他。
“涼了?”
“熱的。”
陳啟笑着咽下這一口,眉梢微微上揚,明示他有多喜歡時雨的哄。
“别走了,”陳啟還抱着時雨,切下一小塊培根遞到她嘴邊,“就這樣吃。”
一頓膩歪早飯吃完,陳啟也不嫌累,開始鼓搗烘焙用具。
廚房是開放式,時雨坐在島台高椅上,捏一塊面團玩。島台之内,陳啟把栗子碾成泥,加入奶茶和黃油。
時雨說:“我想嘗一口。”
栗子泥蒸熟,可以直接吃。陳啟用小勺舀了一小口,遞給時雨嘗。時雨卻不接那勺,就着陳啟的手,舔了一下他沾上栗子泥的手指。
陳啟失聲,時雨上目線凝望他:“好甜,我很久沒吃到奶味。”
虎口卡到時雨的下巴,陳啟呼吸粗重:“乖乖的,别釣我。”
說完轉身,專心看烘焙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