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怎麼了,這名字很好聽啊,我以前也這樣叫過你。”
陳啟:“現在不能了,你要叫我老公。”
時雨:“别轉移話題,評論的是誰啊?”
總算問到陳啟愛聽的,他抿了抿唇說:“是補習班同學,法國人,我學法語就是問的她。”
“法國人在中國上英語補習班。”
“那有什麼奇怪?”
“好吧Richard,那也沒什麼奇怪的。”
莫名其妙變翻譯腔。
時雨接着問:“她喜歡過你,是不是?”
雖然這法國妹子一學期能喜歡十個男孩,陳啟還是說:“是,她跟我表白過。”
時雨:“然而你那時候找人家是為了練法語,練法語是為了追我。”
陳啟:“……”
在時雨面前,陳啟第無數次丢盔卸甲。幸好他甘之如饴。
也許是他的表情太碎了,時雨沒忍住抱着他搖搖晃:“老公,我會讓廷恩管你叫姐夫的。”
他揚眉淡笑:“嗯,其實也不是很重要。”
—
婚禮後一個月,又到元旦。
時雨順利升到集團總部,和核心高管在一層樓辦公。這裡離陳啟的公司更近些,他每天雷打不動,隻要不是十萬火急的事兒,都阻攔不了他來給時雨送午飯。
時雲廷觀察三天後,極其嚴肅地把秘書叫來問:“總部餐廳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時雨不愛吃。”
秘書心裡叫苦,面上說:“小時總沒反映過餐廳有問題。隻是,做得再好吃的菜,也比不上小陳總送過來的呀。”
時雲廷頭一回發現,他養了二十多年的乖女,不會是戀愛腦吧?!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陳啟看起來比她病得嚴重。
想了想,時雲廷決定不管了。女婿愛送就送,女兒愛吃就吃,他們自有一套相處模式。
陽曆年過後不久是春節,陳啟早早結束工作,拉上時雨去度蜜月。
高樓大廈看多了,他們專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跑,看峽灣冰山,雪落在垂挂小燈的木屋頂。
情人節那天,時雨在熟悉的懷抱中醒來,手臂動了動。陳啟感受到懷裡人要走,條件反射般用力,緊緊摟住她。
“醒了沒,”時雨轉個身,面對陳啟放大的帥臉,“醒了就起床,我們去滑雪吧。”
陳啟不吭聲,時雨伸手在他臉上描摹,滑到嘴唇時被一口咬住。
“嘶,你裝睡。”
陳啟掀起眼皮,墨黑眸子透出沉欲的色彩。時雨收回手,同時腰被往裡提,牢牢扣住了。
昨天他們去看極光,時雨流連忘返,回到民宿太晚,兩人抱在一起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現在是早晨,雖然天不會亮,但這個時點該有的反應,陳啟都有。
時雨和他對視三秒,腰酸麻,腿也軟,人快要被看化了。
他發覺時雨的變化,順勢纏綿說:“老婆,情人節快樂。”
時雨說:“情人節快樂。”
還是老樣子,聽她叫一聲老公挺難的。但每當陳啟跟朋友提起,朋友們都說,沒有啊,時雨經常說“我老公”,怎麼就難得一聞了?
陳啟又郁悶又高興,不知道該怎麼作表情。慢慢想通了,就随時雨去,偶爾聽見一次還怪驚喜的。
“情人節是不是要做點情人該做的事。”陳啟擡起膝蓋卡住。
原以為時雨要半推半就,結果下一秒,陳啟身上突然承重,壓得他胯骨一疼。
人很纖瘦,動作不對還是有沖擊力。
陳啟看着時雨滴汗的額角,筆直的肩,垂下的長發掃過他胸前。突然想起大四那年,他們去騎馬,時雨娴熟的動作,顯然就沒少練。
他覺得自己是時雨的馬,心是野的,行為不舍得太野。裝得一臉溫順乖覺模樣,其實在悄悄蓄力,要把主人帶去玩極限。
時雨是禦馬大師,可也沒親手馴服過野馬。她怕颠簸,怕高速疾馳的過耳風,更怕坐騎發瘋。
等到一切失控,她不得不把所有交給陳啟,隻剩抽噎屬于自己。
起床後穿好衣服去滑雪,時雨還緩不過來,挂在陳啟身上當考拉。
陳啟玩單闆,選了個長而緩的雪道,橫抱時雨滑到坡底,仰面躺成大字型,給時雨當暖墊。
滑雪場沒有其他人,工作人員隻服務他們兩位,随地大小躺也不擔心被人撞。
時雨摘下滑雪鏡,雙臂壓在陳啟胸膛,眼睛彎彎地笑。
她問陳啟:“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麼?”
陳啟說:“我老公好帥。”
時雨竟然不反駁:“差不多,還有呢?”
“還有?”陳啟也慢條斯理地摘下滑雪鏡,“我不敢猜了,等下你又說我自戀。”
時雨睫毛微顫,看着陳啟的眼睛認真說:“我好愛你。”
我好愛你,愛到違背本能,去□□的奴隸。
陳啟蓦地眼眶泛紅,時雨卻煞風景地說:“别哭,眼淚會結冰的。”
他辯解:“誰哭了,你别随随便便摘我滑雪鏡,風刮得眼睛疼。”
“哦,”時雨把滑雪鏡給他戴上去,“那你戴着吧。”
抱着躺了一會兒,時雨想起來自己去滑雪,卻被陳啟箍住腰。他一把摘了兩個人的滑雪鏡,低頭吻上時雨的唇。
“我也好愛你。”
愛到既勇敢又怯懦,有孤注一擲的膽量,也有踟蹰不前的猶豫。
愛到矛盾,沒有邏輯。
時雨說:“以後每次初雪,每年雪季,我都會陪着你。”
陳啟把她手套脫了,握着塞進自己衣服,隔保暖層也能感受,他砰砰直跳的心髒。
“他們說的不對,”陳啟的思維跳回很久之前,“時雨不是對誰都一樣,表白也不會全玩完。”
時雨錘他胸口說:“笨,因為你是陳啟,換成别人就内樣。”
“地道,”他低聲笑起來,“這句說得沒那麼像盜版了。”
已經過了聖誕季,陳啟卻聽到聖誕頌歌響起,時雨宣布120137是今夜的中獎号碼。
勇敢的小狗得到獎勵。幸好,愛時雨這件事,陳啟死性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