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封鎖],可以克制一定領域内異能,但就目前的開發度而言,尚不能完美呈現君石的效果,且限制頗多。異能持有者戴宏峰便被任命負責異能者聚集最多的地方,即訓練場。
也正因為如此,戴宏峰很少外出基地,當初[美夢]打聽到這一異能的存在後,又經過了很長時間的探聽與收集,才确定這是喬博士所需要的其中一種異能。
可是這人幾乎不出基地,他們想要狩他,就不得不混入基地。
尚言繼續往樓上走,這裡守衛的人很少,即便看到了她也不作理會。也是,這裡有什麼好守的,本來人員調度都是有限的,不外出探索打異種,憑什麼在安全的地方守着有能力自保的人呢?
這棟樓看起來很舊,應該是末世前就存在許多年了。不像訓練場,還能看出其中一小部分是操場改造的。
這裡沒有電梯運行,節省能源的異能者往往可以很輕松地爬上六樓。
但對于身體強度本身并沒有達到異能者平均水平的尚言而講,六樓是真高啊。
她已經許久沒有爬過樓了,不過到4樓,腿便已經感覺到酸脹。
尚言停了一下,調整調整呼吸,心中也不斷思考着接下來面對那人時的策略,然後才繼續往上爬。
“呦,小金絲雀來了?”戴宏峰看到自己辦公室門口的尚言時,不由吹了個口哨。
運動過後微微泛紅的臉頰,襯得尚言那純粹的美之外,添了些許可愛。
尚言一時間沒有說話,隻是站在那裡呼吸,又發現這裡的空氣着實不好聞,隐隐透着一股腥味,不知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讓她并不想踏進這個辦公室。
那瞧起來身形瘦小的男人眼中閃過精光,一眼一眼地掃過門口那女子的身體,眼神黏着而惡心:“怎麼不進來?”
“……我想向你借一樣東西。”沉默了片刻,尚言決定果斷點,早取完早離開。
聽到這話,戴宏峰隻覺得這女人有趣,一來便要借東西,他也不氣,還心情甚好地朝尚言走了過去。
你要問他怕不怕被襲擊?笑話,憑他的異能和反應程度,有誰能襲擊他?
戴宏峰一直覺得,自己哪怕有一天死在床上,也不會死在訓練場的異能者手中。
一步一步,他離那女人越來越近,近到可以看清楚她那纖長柔軟的睫毛,可以伸手觸碰她軟紅小巧的唇瓣。
隻是狂妄自大的人大多沒有好下場。
也許有一定距離時他還能反應過來,但當尚言靠近他時,沉迷于美人投懷送抱的戴宏峰,在感知到有異能氣息朝他襲來時,已經來不及施展[封鎖]了。
這裡是六樓,藤蔓無法從土中蹦出,尚言便隻好提前在四樓時就将自己的手心劃破,此刻,藤蔓才能自鮮血中萌蘖,聽從她的指揮,于滋養中悄悄纏繞住戴宏峰。
“你!”戴宏峰的驚呼剛出聲,毒液便順着利刺送入被紮破的血肉,迅速擴布全身。
一朵鮮豔的玫瑰悄然在他身畔盛開,人便這般徹底沉睡了。
來時沒有機會準備針筒,不能直接抽血,離開時更不可能一直帶着這個男人。
尚言盯着幾乎是被藤蔓托着才能維持站立姿态的戴宏峰,輕歎一口氣:“你以後沒機會再醒過來了。”
她伸出潔白的雙手,輕輕折下了那朵玫瑰,護在懷中。
喬博士曾經研究過,這種玫瑰是由受術者的鮮血所生成的,或許還有别的什麼。
反正一旦離體,被纏繞的受術者就會徹底睡去,于夢中死去,無知無覺。
當年第一次使用異能後若是知道這一點,她也不必接過秦醉的匕首,親自動手殺人了。
至于現在,玫瑰在手,也是另一層面意義上的取血了。
尚言退了幾步,将辦公室的門重新關好。藤蔓離體後維持時間不過半個小時,那些路旁已經變異了的植物能夠維持的時間也隻有半個小時。
她要盡快離開了。
而此時,中心區的一條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路旁的草叢中,藏着那麼七八個人,半點出不得聲。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當初檢查過一切正常才用作綠化的植物,為什麼會突然變異,而且隻是将他們捆起來,嘴也被捂了個嚴實,除了喉嚨穿出的嗚嗚聲外,什麼信息都傳不出去。
被迫在這裡沉默,雖然沒有受傷,但若是長時間被捆束,沒有血液流通的四肢是會壞死的。
就在他們恐慌的時候,又有人走上這條路了。隻是本以為會又多一位同伴,卻發現這女人一路暢通,旁邊的植物沒有絲毫要異變暴起的征象。
她一隻手拿着玫瑰枝,另一隻手小心地在花的前方護着,似乎是擔心它被風吹淩亂了。
這人誰啊?憑什麼她不被抓?
隻是心裡的不平尚未平息,就感覺某一處又有植物異變了,直沖街道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