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匕首要刺入心髒,本已經幾乎沒有掙紮能力的常香卻整個人都被拖着往後去了。
電光火石之間,晴雲調轉攻擊方向,直接朝着那片看似無人的空氣攻去。常香在被動往後退,與那隐形人想比,此刻像極了活靶子。
面對這種情況,秦醉倒是并不意外,他也不打算幫忙,就在旁邊悠哉悠哉地看着。而尚言對如今的煙火基地并不了解,見此情形,便隻好去問在前面擋風的這個男人。
“你們早就知道這裡還有一個人藏着?”
“我不知道,但晴雲應該是用異能探查出來了。”秦醉慢慢解釋着,“她的性子相比以前并沒有多少變化,一般是不會跟仇人磨蹭的,剛剛見她那麼多廢話,遲遲沒有下手,估計就是在釣暗中人出手。”
背對着她的秦醉聲音低低的,大多話都被風給直接吹走了,尚言不太能聽得清,便扒着肩膀點點腳,腦袋往前湊了湊:“再說一遍。”
他頓了一下,原話重複了一遍。
“那我們不用幫忙嗎?”
“人多可能會添亂……不過你的異能可以派上用場。”秦醉微微眯眼,也沒有直說要不要尚言幫忙。
其實,現如今世道的人都對煙火基地的這個異能者有所耳聞,異能[消隐]在戰場中無往而不利。但他也沒想到,這個人會出現在這裡。
說起另一邊那焦灼的戰局,晴雲能夠用大概感知到使用[消隐]的那個人的位置,卻并不精确,每次的攻擊不是撲了空便是被對方及時躲開了。
而每次被拎着往遠處退去的常香都是她的眼中釘,偏偏為了掌握這個人的行蹤,她又不能立刻弄死這個常香。
就這麼拖了一會兒,晴雲愈發地不耐煩,而隐身的那個人似乎也瞧出了她的狀态不好,瞬間加快了後撤的速度,想要帶着同伴抓緊時間離開這裡。
龔建腳步不斷後撤,心中規劃着路線,在晴雲又一次的攻擊中猛地向旁邊躲開,下一刻卻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常年在暗處行走的直覺讓他直接抛棄了手中的隊友,想要徹底藏住自己的行蹤。
本來便清楚拖不得,必須立刻帶人離開,此時将人抛下,縱使有些不甘心,他卻沒有多少愧疚。隻是,沒走幾步,便要躲過突然從地下鑽出的藤蔓。
再次環顧四周,龔建這才發現附近一圈不知何時已經圍滿了帶着利刺的藤蔓,并且這些藤蔓在不停地縮小包圍圈。這時,他才将目光轉到暴君身後的那個女子身上。
是的,他之前一眼認出了暴君,所以才打算這麼苟出去,隻要對方不插手,他就能憑借異能把人救走。可現在……似乎自身難保啊。
秦醉站在原地感受着撲面而來的風,不覺得冷,反而感覺血液裡有什麼在鼓動着,叫嚣着讓自己出手。他靜默地看着晴雲将常香拿下,在熟悉地躁動中猶豫着要不要在小言面前動手。
若是從前,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揮刀斬人,但不知是不是最近回憶起的從前多了些,他有些不想再在她面前露出那副被異能所影響的暴虐情緒。
他最不喜失控,卻時時刻刻都要面臨這種失控。
“阿醉,你不動手嗎?”向來默契的配合莫名出現了裂縫,尚言思考了下原因,“沒事,我不冷,你去吧。”
“再說了,早點抓到人,就能早點進避難所啊。”
身後傳來那讓秦醉稍稍安心的聲音,他眸中危險又躁動的情緒卻壓不下去,心裡想着至少小言還在掌控中,嘴上嗯了一聲便邁步向前了。
包圍圈越來越小,晴雲殺了常香後,欲爬上藤蔓,想要給老大留個施展空間。
尚言控制着藤蔓,卡着縫隙将晴雲給甩了出去,自己則踩着刺立在高處,讓藤蔓穿插着在剩餘的空間中揮舞,不時還真打到了什麼東西。
高處的風更大,尚言随手弄了個很細的綠藤,将自己那随風狂舞的長發捆住,然後便居高臨下地觀察着場下的情況,判斷着隐身者所在的位置。
幾乎是在利刺劃破龔建的皮膚,滑落幾滴血液的同時,秦醉暴起朝這個方向攻來。藤蔓配合着暴君,小心不去傷到他,同時又在不斷探索着隐身者的位置。
龔建很努力地想要避開,卻愕然發現,幾乎在藤蔓行動後的下一秒,暴君就像是親眼看見一般摸準了自己的位置。
他心驚于那個女子與暴君之間如此密切又信任的配合,納悶這種明明需要多次實戰才能練出來的默契,為何之前從未聽過那個女子的存在?
在所有的傳聞中,暴君是獨一無二的,向來單打獨鬥,即使有那麼一批追随者,卻很少與人打配合。
隻是他心神這麼一轉,卻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這些,應付暴君對于此刻的他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
對方刀刀狠辣,龔建不敢拼自己的皮肉強度,盡量不去硬抗,在不斷襲來的藤蔓間,努力将身體扭得有麻花那麼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