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夾完放到鐘離川碗裡的功夫,寝室的門口咔哒一下就打開了,熱烈吵鬧的話語聲喧嚣湧入恬靜溫暖的室内。
“我們回來啦,鐘離你的飯我們也拿了。”阮永春舉起他手中裝有外賣的袋子,然後一眼看到了長桌上的三菜一湯,而鐘離川正吃着。
“喂喂喂,鐘離你也太過分了吧,居然不是煮面,給小學弟搞了三菜一湯,還讓我們眼巴巴地望着。”易自怡從阮永春身後冒頭,盯着桌上的飯菜大咽口水。
這些菜,一看就比廉價的外賣預制菜好吃,色香味俱全。
鐘離川吃着飯,一眼也不看阮永春他們,平靜地說道,“關上門吃飯,我的那一份幫我放在冰箱。吃完洗澡去實驗室,還有一個半小時。”
李希徕看着阮學長他們幾個人的表情,如坐針氈,也不敢動作,看看正在吃飯的鐘離川,又看看餓狼一般的學長們,一動也不敢動。
“吃飯。”鐘離川咽下嘴裡的飯菜,淡淡說道。
過于平鋪直叙的語調讓李希徕感到很安心,努力無視掉阮永春他們對着桌上美味飯菜的虎視眈眈。
啊,真好吃!李希徕幸福地眯起狗狗眼,每一樣飯菜都如此妥帖地安撫着他的胃,發出令人愉悅的喟歎。
李希徕再也不管不了阮永春他們的視線了,埋頭努力幹飯。
你說(嚼嚼嚼)學長做的(嚼嚼嚼)飯菜(嚼嚼嚼)怎麼就(嚼嚼嚼)這麼(嚼嚼嚼)好吃啊!
李希徕在幹飯的間隙裡不時望向鐘離川的雙手,修長白皙,骨肉勻亭,如同玉做的竹節,合該是一雙彈奏古樂器的雙手,拿捏玻璃試管,做實驗的雙手,怎麼就給他做了飯,炒了菜,還這麼美味好吃!
學長不愧是學神,做什麼都這麼神,真好吃!
阮永春幽怨地看着正在吃飯的鐘離川和李希徕,果斷把鐘離川的外賣打開和易自怡他們一起吃掉了。
“你點外賣就是不一樣,鐘離,真好吃,我還沒吃到過這麼好吃的外賣,比你自己做的好吃多了。”阮永春故意大聲地說道。
鐘離川眼皮都沒撩一下,淡定地吃着飯,反正阮永春又不是第一次吃他訂的外賣了。
他看了一眼對面的李希徕,吃得眼睛亮亮的,根本聽不見阮永春的話,看來下次可以多做兩道菜,空盤的速度有點快。
無人理會的阮永春隻得了易自怡的一個虎摸,然後迅速瓜分掉了鐘離川的外賣。
李希徕吃得一本滿足,薄薄的肚皮被小小地鼓起,他有些臉紅,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松了松自己的褲腰帶。
太飽了,撐到肚子了,褲腰勒得難受。
“學長做得真好吃,學長你怎麼做到的?”李希徕勤快地收拾空盤和碗筷,碰撞出叮叮當當的對撞聲,一看就是沒有做過,不熟練家務的小少爺一枚。
“做多了就會了。”鐘離川輕描淡寫地說道,從高二就開始一個人做飯吃,從前世到今生,也有二十多年了。
“小學弟你别聽他瞎說,他已經做了四五年的飯菜了,是個廚房老手,信他的,你隻會炸廚房。”阮永春嚷嚷着說道。
很顯然,他就是那個炸廚房的慣犯。
李希徕笑出小虎牙,“阮學長怎麼知道?”
“因為他進多少次廚房,炸多少次鍋。”易自怡毫不留情地揭短,順便順走了阮永春碗裡一塊軟糯可口的五花肉,“真香!”
“易自怡無恥小賊!”阮永春轉身就和易自怡笑罵,鬧在一起,其他學長個個心照不宣地夾走了他們碗裡所剩不多的肉菜。
李希徕小心地路過這群鬧在一塊的學長,捧着碗筷去洗。
等李希徕洗好碗筷出來,學長們或躺或坐靠在一起休息,桌上的外賣已經收拾幹淨,放在臨門口的地方,等出門的時候一并帶走。
李希徕擦幹手裡的水漬,準備喝水卻被一聲驚呼打斷。
“啧!這看起來怎麼那麼像在說今天中午小學弟的事情!”阮永春老大不高興地皺着眉頭看着手機裡的内容。
“是什麼是什麼?你發到我們群裡,一起看看。”易自怡捅咕着靠在他身旁的阮永春,好奇地催促着。
阮永春立刻把G大表白牆的内容轉發到群裡,眉頭皺得死緊,“鐘離你也看看。”
鐘離川不動聲色地拿起手機,擡頭看了一眼拿着金毛狗狗瓷杯的李希徕,一臉茫然無辜。
“我發給你,坐下一起看。”鐘離川手指微動,将鍊接轉發給了李希徕,自然而然地看到了李希徕加他時發的動圖,眼神暗沉。
李希徕茫然的眼神立刻變得富有朝氣,拉開椅子坐到了鐘離川旁邊,喜滋滋地打開了鍊接,神情瞬間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