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一場腥風血雨,即将到來……”
這一夜,多方無眠。
回到闊别多時的家,被周遭一切熟悉的事物包圍,風祭居雲這一覺誰的格外舒心,甚至看時間充裕,難得地升起了下廚的念頭。
五條悟在約定的時間前趕到。
“五條先生來接咪咕咩上學了——”
五條悟自來熟地推開虛掩的門,然而大長腿剛邁進房門,他就嗅到飄散在空氣裡的那股怪異味道,一個踮腳180度旋轉又垮了回去。
五條悟捏住了鼻子,問一旁坐在沙發上神情空茫的禅院惠:“咪咕咩,你家廁所炸了嗎?”
禅院惠沉默地回道:“不,是父親在……做飯。”
話音剛落,風祭居雲就端着一個大煮鍋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咖喱來咯!”拿起久别的鍋鏟令他心情很好,以至于在看到五條悟都帶着笑容:“你來的正好,一起吃吧。”
“咖喱?”
五條悟拉下墨鏡,睜大了六眼看着他手裡黑橙橙一鍋完全看不出食材原本模樣的粘稠狀液體,發出了尖銳的爆鳴:“你這家夥,給我向被你玷.污的咖喱道歉啊!”
禅院惠别開頭,難得沒有維護風祭居雲。
風祭居雲啧了一聲,不甚在意地說道:“隻是看着賣相一般,味道很不錯的,來試試你就知道了。”
五條悟一個原地旋轉,沖着禅院惠擺了擺手:“咪咕咩,五條三三突然想起了今天還有事,下次再來接你入學哈!”
正打算閃人的五條悟敏銳地察覺到腦後降臨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戒備地回頭望去——
就見風祭居雲放下了煮鍋,手中多了一把白骨長弓,繃緊的弓弦上,一枚透着濃濃死氣的箭矢蓄勢待發。
他笑得堪稱核善:“你走一個試試呢?”
五條悟仰頭望天,試圖借此讓眼淚不要掉落:“我吃……還不成嗎?”
“早這樣該多好。”
風祭居雲松開了弓弦,箭矢消散,白骨長弓迅速縮小,最終變作一個白骨手環,扣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坐吧,飯在電飯煲裡自己盛。”
“額……好……”
艱難入座已經花費五條悟全部意志力,當看到眼前的盤子被風祭居雲分了一大勺咖喱後,他整個人吓得差點跳起來。
“咪咕咩要不我們……”他試圖說服禅院惠統一戰線,就見對方已經拿起了勺子開動。
鎮定自若地咀嚼、吞咽,全程沒有露出半分嫌棄之色。
“嗯?!”
這令五條悟産生了懷疑:“難道味道其實還可以?”
抱着将信将疑的懷疑,五條悟拿起了勺子吃了一口,可食材剛送進嘴裡,五條悟就感覺到食材在自己的嘴裡發起了激烈的交戰。
“咳……”
怎麼會有人把咖喱煮的這麼難吃?這真的是人能做出來的飯嗎?
“嗆到了?”
風祭居雲從廚房裡探出頭,丢了一瓶飲料給他:“喝吧。”
五條悟硬是灌了一瓶飲料,才将這一口咖喱吞咽下去,“活過來了——額!這是什麼?”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風祭居雲給自己丢的是一瓶美式。
“還是0糖不加冰!我的嗓子髒了!”
五條悟沒被咖喱擊垮,卻被一杯咖啡放倒,腦袋脫力地栽在了桌上,悔不當初:“我不該來的,真的,嗚?”
餘光瞥到了禅院惠空掉的碗,五條悟垂死病中驚坐起:“咪咕咩,你就吃完了?”
對此,禅院惠回道:“習慣了。”
“不愧是咪咕咩!”
五條悟看到了希望,試圖将自己的碗推給了他:“你還在長身體……”
禅院惠起身,沒有搭理他:“我去換衣服了。”
“咪咕咩,你要親眼看着五條三三被毒死吧?額——”
哀嚎随着風祭居雲的出現戛然而止。
風祭居雲招呼道:“吃啊,怎麼不吃?還是說你嫌不夠甜?那我去給你拿點白砂糖……”
“你放過砂糖吧,它罪不至此!咳,我是說,我這就吃。”
五條悟拿起了飯勺,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我好了……”
等禅院惠換好了衣服下樓,五條悟眼前的盤子空了一半,同時五條悟的命也去了半條。
他看向禅院惠的眼神不是看學生,而是救星。
“咪咕咩!你終于來了!我們快去上學吧!”
他一躍而起,抓起了禅院惠的手往外跑,更是一出門就用起了術式進行瞬移!生怕風祭居雲再留他。
原本熱鬧的房間内瞬間空了下來。
“果然還是會有點不習慣啊……”
風祭居雲感慨着拉開椅子落座,神色淡然地舀起一勺五條悟避之不及的咖喱送進嘴裡。
感受着怪異的味道在口腔中綻放,風祭居雲有些失望,眼裡果然如此的神情,他并不服氣:“明明用的是一樣的廚具,烹饪技巧也是你手把手教的,怎麼做出來的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看來我這輩子注定跟廚房無緣。”
風祭居雲扔了勺子,卻并不氣餒:“不過讓五條悟吃癟了,也不算白忙活一場咯,就是惠太實誠了點。”
“出去吃吧,反正也要去跑一趟,順路解決了。”
他将整鍋咖喱全倒進了垃圾袋,看了眼亂糟糟的水池和屋子,蹙眉道:“對了,得交個保潔。”
他用手機聯系了一個同城的保潔公司,将預約的時間設置完下午三點之後,拿起了桌上的錢包和鑰匙出門。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直奔電車車站,并在櫃台機上購買了一張車票。而目的地,正是——橫濱。
風祭居雲坐在臨窗的位置,看着東京遠遠被甩在身後,他支着下颌,期待着與那些故友會面。
“就是不知道,還有幾人有膽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