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面人頭攢動,白色的救護車停在醫院門口,從車上拉下來了不少大面積燒傷的人,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輛消防車。
急診科裡面都是人的哭喊聲,可以聞到,半空中不止有那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一股的燒焦的味道,這股子焦味一直蔓延到外面。
陸行舟從手術室裡面走了出來,明顯他的樣子很疲憊,陸行舟直接癱在了休息室裡面,恨不得就在這裡睡過去,他不是從來沒有累過,就算是在其他的位面他當特種兵什麼的,他都覺得無所謂,可問題在于這手術是精細活,雖然他挺喜歡做解剖縫合一類的事情,可一整天手術就沒有斷過,他又不是機器人,做這種精細活做多了高低還是會累的。
“怎麼樣,這一整天看見那鮮血淋漓的場面。”
“挺爽的,挺舒服的,可惜的是不能夠直接把刀給捅在患者的脖子上,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很難想象啊,我這個人竟然不去殺人去救人。”
“我也覺得難得你居然沒有一刀捅在那個消防員脖子上,居然是把他救了。”
陸行舟冷哼了一聲,從自己的白大褂裡面抓住了最後一顆糖塞在嘴裡面,他不捅那個人,完全是因為那個人還有活着下去的價值,還有一點就是他并不讨厭,如果說躺在手術台上的,是方桐陽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那一刀捅下去,還有一點就是,既然現在落到的是一副醫生的軀體上面,那他就要好好扮演這個角色,總是要有點敬業精神的。
“我比較煩的是一會兒我去看他情況的時候我還得去見那個下颌線清晰的男主角,他叫什麼來着?管他呢……”
說着,陸行舟實在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是真不想見到那個傻逼,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平時去戳戳他肺管子,會覺得很好玩,但現在是真不想剛做完手術之類的事情就去見他。
“趙斌,趙斌,該讓你走的應該讓你走的,不要的話你也不會你也不會……”
方桐陽趴在床邊上,假裝哭泣,眼睛裡面也有一滴淚,可剛才說的那話,似乎是他很傷心的樣子。
房間内難聽的哭聲讓站在門外的陸行舟完全不想進去,想用刀把他的聲帶給他割下來,後來想了想,與其割聲帶還不如一刀把他捅了,反正頂多就是被罰再加三個位面的任務,他又不是沒幹過,這好歹是在醫院裡面,大半夜的哭成這樣,是死了親爹還是死了親娘,大半夜在這裡哭喪,你是準備吧,這一層樓需要靜養的人全部吵醒了。
陸行舟實在是忍不了了,直接推開房間門走了進去。
“大半夜的,别在這裡哭喪。他需要靜養,除非你想讓他再進手術室。”
“又是你!大半夜不長眼,把自己的車開下山的人,什麼資格在這裡說。”
陸行舟一臉不屑。
“就憑我是他的主治醫生,就憑我是救了他命的人,就憑他的手術是我做的,就憑他現在的情況,隻适合靜養,不适合有人在這哭,大半夜的,你在這裡哭喪嗎?”
“我樂意在這裡哭,和你有什麼關系,我覺得我可以在這裡哭,因為我想哭,他是我的兄弟,他是我的兄弟,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我為什麼不能哭?”
卧槽,excuse me你還知道是你把他害成這樣的,你還知道啊,那你還在這哭個毛線啊,真想一刀把你的喉管割斷,那樣就不會叫了。
“你還是得冷靜點,這一次你要是再沒忍住,把他給捅了的話那……”
647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甚至有些無語,他可不想他的任務再重來一次,要是再重來的話,不隻是他獲得的所有能量都要被迫上繳,就連這位宿主的記憶也會被全部清除,他要花不少時間才能夠重新再找到一位宿主。
天慢慢亮了,人也變得多了一些,天氣久違的變得涼了一點,銀杏樹葉從半空中飛落下來,在花園裡面鋪了一地,熬了一晚上的陸行舟總算是有了可以休息的時間,可他還是覺得不爽,準确來說,他是煩裝逼的人,而那位正好是往死了裝的那種。
陸行舟伸了個懶腰,一步一步挪到自己的車旁邊,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還是覺得心煩,如果不是647一直在那裡讓他冷靜點,他會忍不住先拿手術刀上去把那小子捅個對穿。
“喂,我說你人呢?”
陸行舟有些不耐煩,靜靜地靠在地下室入口的牆邊上,身上早已經把那一件白大褂換下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白色的風衣,略厚一些,也算是647有先見之明,讓他帶上一件較厚一點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