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陸行舟直接走了出去,他像是制造這場地震的人,壓根就不在乎這老闆會不會看他是不是有東西會砸到他身上,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臉上不悅的表情已經刻的明明白白。
647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隻能夠跟在他的後面。
方桐陽迅速把他的同事全都喊到樓下集合應對突發情況,至于許白妍,則是被她牢牢的抱在懷裡,跑下去一點也不再猶豫,很快,這一個樓層隻剩下陸行舟一個人在這裡,他像是被這個世界所遺棄的人,就這麼靜靜的在樓道裡面走着,陽光照舊從窗外灑進來,把整個醫院的走廊都勾勒成了金黃色,他滿不在乎的走在裡面,似乎是根本就不在乎他的這條命。
他一步一步朝着樓下走下去。天花闆在不停的晃動着,整棟樓都在不停的晃動着,四處可以看見,順着樓梯逃跑的人就隻有他一個人,悠哉悠哉的向下走着,像是一步一步走上刑場的人身上。那件白大褂被染上了些許土灰,對于他來說也根本不算什麼。
放置在儲藏室的那些藥品,一瓶接着一瓶砸在地上,玻璃碎開發出清脆的響聲,挂在護士站的鐘表也跟着砸落了下來。那些清脆的聲響像是特地為他而舉行的交響樂,他頭也不回的向前走着,聽着這些交響樂的聲音,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動容,也沒有什麼事情。對于他來說,重要甚至是他的命。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人想着的就隻有兩個字逃命。
可他仍然一步一步朝前挪着,就像平日裡巡查病房那樣,臉上的表情也很麻木,手上攥着的拳頭不曾松開,青筋爆起隐約可以看見他陸行舟的手指之間有些許鮮紅色。
647就這麼跟在他的身後,他知道這人心裡有數,絕對不會讓自己死在這,至于他現在的這副樣子,也是讓647足夠擔心,147隻能靜靜的跟在他後面,一句話也不敢說,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生怕再多說一個字,就把他心裡燃着的那把火點的更旺了些。
這一次已經确定是在不遠處的地區發生了地震,他們這些人都要被派去赈災前線,這也是這一次劇情的一個小高潮,他們這些醫生還沒等回去再息休息就被按上了車前去,支援災區。
藍色的燈光不停的,從車的側面劃過一群醫護人員,坐在大巴車上,他們身上穿着的那一套套白大褂,看着總是那麼的刺眼,在這夜晚中,他們就是一群和他們素不相識的人,生存的希望大多數的人都選擇在這裡,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也就隻有陸行舟坐在那他坐在的位置是這輛大巴車的最後面,他靠着窗,窗簾沒有拉上那些燈光,就這麼滲透進來一點一點的勾勒着他的五官白色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把他身上那件白大褂弄得更加白了些,他的臉色許一直都是那麼現在就是從那樓房的震動之下,被吓傻了那樣。
許白妍坐在前面也沒有睡着,反而是在那裡看着手機,不用看都知道他是在和誰發消息,也不用看,都可以知道他現在的心情。
陸行舟難道管他準确點來說是不想管他,他隻想靜靜地靠在這車窗邊上,手裡的權利,但還是那麼的,如果說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把這一整車的人都炸掉,他才管不了那些人到底是什麼還是怎麼的,他隻知道現在他自己的火很大,他想要找一個地方洩一洩火
但也僅僅隻能是像現在這樣做,現在他有些憤怒還是因為647。在剛才為什麼要攔他,又憑什麼要攔他?他可以把這一切僞裝成最完美的案發現場,同樣他也可以在一瞬間結束了這一對狗男女的命,就算是他被遣送回去,那在回去之前肯定要先回到中樞。
他可以把他們這些系統的那位所謂的主神給殺了,把647帶走,這些對于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特别難的事情.他也不是說非要完成這些任務,有什麼特殊的願望,對于他來說,在哪個世界活着,不照樣是活着,活着和死了,隻不過是一種選擇而已,他活下去根本就沒有什麼動力,甚至是覺得原本的世界很無聊,才會選擇答應來做這這個遊戲,來做這個系統綁定的宿主。
或者弄死了,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他又怎麼可能去在乎,就算那位所謂的主神想要在現在就把他殺了,對于他來說也不過是眼睛一閉一睜的事情,令他覺得韓信令他覺得厭惡的還是647做的那一切,憑什麼攔着他,為什麼要攔着他之前看向自己的時候,讨好自己的時候。
他可不是這個樣子,當真是不能相信感情這種東西。
陸行舟不覺得煩心,朋友也不覺得難受,隻是覺得可笑可笑,自己為什麼要信他?為什麼會為他的眼神所打動?又為什麼會對他有一些莫名其妙不該有的期待?自己當真是在這樣的世界裡面待久了,被這些人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