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脫口而出就是一句。
“我當然是想殺了他們,可是暫時性的殺不了,我也不能夠殺主角,所以我選擇淺淺的放過他們幾天,我今天心情很好,所以趁着這個時間,咱們兩個玩把刺激的。”
燈光在窗外顫抖着,透過透明的玻璃灑落在房間内,勾勒着屋内那人清晰的下颌線,躺在他旁邊的人就這麼看着他的臉,眼淚止不住的往外翻,為什麼?為什麼他每次總是要逞能呢?為什麼他要出去受這種罪?明明他可以有更好的未來,明明他也可可以有更好的路走,為什麼他非要做這麼危險的職業?他可以隻做自己一個人的英雄,隻做他一個人的太陽,可為什麼方桐陽偏偏想要做千家萬戶的英雄,害自己受傷成這個樣子,之前手臂的傷就算了,這一次從天台上面跳落下來,沒有救到那母子二人,他的腿也摔傷了,自己的手自然也是,如果說康複不好的話,可能這輩子都發不了手術刀了。
許白妍盯着自己身旁的人看的出神,眼睛裡面蓄着的淚花,也克制不住的湧了出來,一點一點紮落在枕頭上,他想要面前這個人隻做他自己一個人的英雄,他也想要這個人,可以一直陪着她,可事實上是他,不可能。
方桐陽曾經明确的對他說過,他自己的想法,他想要做一名合格的消防員,他想要做他們戰力最強的消防員,可許白妍不願意,如果要犧牲的話,他甯可犧牲對方的夢想而成全自己的想法,做什麼千家萬戶的英雄,做他一個人的就好,做他一個人的那樣就好。
兩人就這麼以偎在一起,空氣中也沒有什麼粉紅泡泡,更沒有愛的氣息,隻有兩個人身上冒出來的那一股子甜膩的味道,兩人愛的越緊,這股味道就越明顯,這似乎已經不是所謂的病房了,而是他們兩個秀恩愛的秀場。
空氣中的溫度也下降了好幾度,城市裡面一片銀裝素裹的樣子,一夜的冷風吹來,似乎将整座城市都凍住了,放在室外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收進去,就已經被接上了一層薄薄的冰渣。
路上的人穿的衣服,統一變得厚了一些,就連吹過來的風也帶着些許刮骨的感覺,像是一把把鋼刀的刀片,就這麼一點一點的刺在人的臉上身上。
“哥,不用給我置辦衣服,你也不用勸說我,更不用拉着彭笙,我是不會和你們走的。”
許白妍信誓旦旦,她相信許白商不會永遠愛她,但也相信她的勇士會将她帶離苦難。在她看來,現在的一切,那就都是苦難,而方桐陽她去往的地方,那則都是幸福。她就站在曾經來過不知多少次的奢侈品店門口,看着那些包包,不屑一顧,不知道還以為她是什麼為五鬥米折腰的高雅姿勢,事實上,僅僅隻是戀愛腦上頭罷了。
許白商沒有别的心思,隻是想着很快就要過年了,接自己的妹妹回去過個年,順便去父母的墳上看看,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妹妹被照顧的很好,可她偏偏不願意,别說是讓她離開方桐陽了就隻是想讓他和自己一起回去,掃墓,看看父母,她也推脫再三,好不容易把她拉到了奢侈品店門口,她卻依然在那裡擺着一張臭臉,似乎自己并不是來給她送奢侈品的,而是要把她要賣去電詐窩子裡面切掉腰子和心肝脾肺。
許白妍輕輕偏過頭,臉上的不屑兩個字,顯得更加清晰明了了,在她眼裡,她根本就不是什麼凡人,她是不為五鬥米折腰的高潔之士,她是在這個世界上最有看從錢财的人,她看重的是靈魂的契合程度,以及自己的所愛,而不是所謂的金錢。
自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潔白蓮花,而自己的哥哥則是那些淤泥,他可以為了五鬥米折腰,他甚至可以為了掙錢去做那些惡心的事,對于許白妍來說,自己的哥哥不會是肮髒的,而他則無疑是高尚的,似乎沒和他的哥哥都在一秒鐘,她的靈魂,她高潔的身軀靈魂就會被玷污。
“妍妍,哥哥這一次真的不是要硬拉你回去,哥哥隻是想着大過年了,早點帶我回去見見爸媽,他們的墳前放一束花,僅此而已。”
許白妍人本來就已經死了,他就算做再多的功夫,打再多的感情牌,人也回不來了,做什麼樣子,做這些來給誰看,人都死了,就沒有必要講究這麼多了,更何況,竟然還将她帶到奢侈品店門口,要威逼利誘嗎?
她是什麼低級的人你?她是世界上唯一純白的茉莉花,一點也不會願意跟着她這虛僞的哥哥走,更不會被他這位哥哥做成一個提線木偶。
“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再來煩我了,不,許先生,我隻希望你不要再來煩我,我是來這裡和我男朋友逛商場,無意之間在自重什麼父母不父母的,我早就已經沒有了父母,人活着,為什麼一定要給死人做功夫呢?我覺得不需要,甚至覺得你現在的行為很可笑,我還要去找我的男朋友,你不要再糾纏了,不然啊,我真的會報警的。”
許白妍說着便想要離開,卻被旁邊的彭笙攔住,便就此僵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