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間一如既往的安靜,窗外的燈光滲透進來,并沒有将這裡照的更明朗一些,反而是看着模糊。徐佳在這裡面住了很久了,徐佳向前走去,甚至都可以不用看路,逃命似的跑出去之後,他總覺得自己當時被什麼章魚一類的東西貼在了身上,想要努力把它拽下來,卻又扯不下來。
陸莎莎就像是一塊根本扯不下來的狗皮膏藥,自己越是讨厭它,它就越是出現,原本隻是基于同學的情面上和陸行舟在一起說說笑笑,順便幫他一兩個忙,僅此而已。然而現在自己這個中央空調的人設也快立不住了。
因為陸莎莎,他甚至連這個中央空調的名頭都不想要了,越是躲着她,她就出現,弄得徐佳自己都覺得發生靈異事件了,都覺得這個小屁孩是不是整天都在跟蹤自己,無論自己躲在什麼地方她都能夠精準無誤的找到自己,不僅能夠找到自己,并且還能夠把自己的所有幻想全部打碎。
曾經陸行舟對他說,他的妹妹很乖,很可愛,似乎在這一刻都變成了一句笑話,什麼妹妹,什麼乖巧可愛全部都是扯的,他妹妹如果說真的乖巧可愛的話,那自己這些天受到的折磨算什麼?
徐佳推開自己的房門,房間裡面放着各式各樣的花,他這些年到哪不是被衆星捧月,他到哪不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人,在這天底下他就找不到比他自己更完美的人,一個完美的中央空調。
自己這樣的人被人追求,本來就無可厚非可問題在于,被人追求這件事情,現在居然會讓他這麼惡心,這麼頭大,他被無數人追過,被衆星捧月過,甚至最奇葩的有一次是一個女生帶着他們整個班的人,在他們這個班布置了一下和自己表白這件事情在他心裡面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那個女生還在那裡對他說,如果說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那就告訴我,我到底差在哪裡,我怎麼樣都可以。
這句話就像是一根釘子,深深的紮進了徐佳的心裡面,現在每一次想到最先的反應就是被吓到,到後面慢慢的慢慢的便開始笑出來。
他徐佳害怕過什麼樣的追求者,偏偏就被這個小姑娘搞破了防,還真是老江湖被一個黃毛小子給逼的走投無路,被他給耍了。
徐佳坐在沙發上,屋子裡面的花香讓他覺得惡心。他的餐桌旁邊就是一個窗戶,窗戶外面鑲着防盜窗,本來應該是萬無一失的,卻被這個小姑娘,一次又一次在他家餐桌上面放下一堆鮮花,每一束花上都寫着哥哥兩個字。
想到這,徐佳沒忍住,将桌上的那些花全部掀了下來,他知道這些花的主人是誰,也知道是誰給他送的,這些花還能有誰,肯定是陸莎莎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些能通去哪收買的這些人私闖民宅就算了,甚至,甚至還在他的家裡面放上一堆玫瑰加康乃馨。
等他想将這些玫瑰花從門口扔出去時,他的手無意間碰到了挂在餐桌旁桌椅上的手挎包,隻聽嘭的一聲,斜挎包便掉在了地上,從包裡面落出來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耳機充電線這類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一本日記就這上面花花綠綠的裝飾,不用看都知道這本日記的主人是誰。
想起陸莎莎之前的那些逆天操作,徐佳咬緊了牙,這絕對是陸莎莎自己放進來的。
徐佳咬着牙,想着把這東西連同那些花一起丢出去,後來還是駐守了,他揣着好奇的心理去翻看了這裡面的一篇篇日記,日記的開始時,陸行舟發燒的那一天,猶記得那一天,陸行舟被那個老師拍了一身的粉筆灰,結果差點危及生命。而在陸莎莎的日記裡面,卻是這麼寫的。
某月某日
我不知道我那個人腦子裡面到底裝的是些什麼,他又惹什麼亂七八糟的禍事了,居然讓我這個妹妹去給他處理。他這一天到晚也不知道腦子裡面裝的是些什麼,小時候明明我把他從樓梯上推下去,也沒有任何事,隻是擦破點皮而已,長大了居然就胡編亂造出自己有哮喘這一檔子事來了。
小時候沒有的東西長大了,偏偏就有從小就喜歡在我爸我媽面前裝柔弱,然而他們看得清楚,所以根本不理會,哪怕是保姆在家裡面炒辣椒的時候,我把他和保姆一起關在廚房裡面,他在廚房裡面暈厥,到醫院最後還不是還搶救回來了嗎?分明就是莫須有的事情,不知道他在那裡裝什麼裝。
既然能夠搶救回來,那就不是什麼大問題,非說什麼哮喘,吸點粉末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會死。我班裡面又不是沒有的哮喘的人,我可沒見過他們被老師為了一臉粉筆灰就去死的。那個時候他在家裡面裝模作樣就算了,他想着和我爸我媽裝可憐,然而他們倆根本就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