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借用一句不知道哪位名人說的名言∶“凡事發生,皆有利我”,莫過于此了。
不過話再說回來了,通常圖書管理員都是能借職務之便免費看書的吧?
師銜羽試探着問∶“……師兄,藏書樓中的書籍,我能借閱嗎?”
王暢收了筆,說∶“藏書樓沒有禁制的書文圖畫或玉簡等,都不限弟子借閱,但有些書籍修為不夠或是身份不夠是翻不開的。”
“多謝師兄!”師銜羽十分高興且真誠∶“師兄仙運亨通,财源廣進!”
王暢意味不明地笑了聲。
他在這武莫将軍府記名弟子裡,名聲爛得要死,這還是第一次從别人臉上看到這麼誠摯的神情。
有些意思。
王暢擺擺手,說∶“你住的地方就在藏書樓後面的閑林院。管事房在出門左轉的屋子,你去吧。”
“好的,師兄告辭。”
師銜羽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而後拿着文書,直奔管事房。
左深在外等着她,見她領完東西出來,忙上前問∶“王暢師兄給你安排了什麼職務?可是挑水砍柴之類的苦活兒?”
他的語氣吧,有些期待,又有些憤憤然,總之就是很複雜。
師銜羽看他這副“希望你過得好但很抱歉我更希望你過得不好”複雜的神情,便歎了一口氣,憂心忡忡地說∶“說了我怕你心裡承受不住。”
左深神情一頓∶“……什麼意思?”
師銜羽說∶“我在藏書樓上值。”
左深∶“……”
心态崩了啊啊啊啊啊!
都是記名弟子,憑什麼他挑了十年的水,新來的直接就去藏書樓!
眼瞅着左深眼裡噴着火恨不得殺進去把王暢給撕了,師銜羽連忙按住他,勸道∶“穩住,冷靜,他築基,你凝氣,你打不過的!我都說了我好像走到後門了,你要看開一點。”
左深怒氣值已經要蓄滿了∶“憑什麼你能走到後門?!”
師銜羽摸着下巴思索道∶“可能因為我也是築基期的修為吧。”
左深∶“!”
什麼!
入門就是築基期?
那可是能争取内門弟子的修為啊!!
這回左深的心态沒崩了。
他直接是心死了。
世道不公,天道不公,啊啊啊啊死老天我跟你拼啦!
師銜羽安慰人是完全沒有一套的,眼見着左深又要emo了,趕緊轉移話題,跟他打聽∶“所以,師兄,你知道藏書樓在哪裡嗎?”
左深有氣無力地指了個方向。
師銜羽便準備過去,走了兩步,又回頭對左深說道∶“師兄日後若是錯過了飯點,可來閑林院找我,我做飯的功力可遠比我修為要高。”
左深∶“……”嘁,誰稀罕。
與左深辭别之後,師銜羽一路去到藏書樓。
距離不算近,可她在一條路上走了個把時辰沒見到頭,最後不得不掏出她那老古董風行紙鶴。
這紙鶴是她還在青雲山時,大師兄所贈。
本來模樣是一隻紅紙鶴,注入靈力便會變成尋常靈鶴一般大小的坐騎,速度算不上很快,但總歸比步行好得多。
隻可惜這風行紙鶴如今已經掉色嚴重,整體框架也是稀稀拉拉,随時都有壽終正寝的風險。
看到這紙鶴,師銜羽便不由想起還在青雲山的時候。
那時候,她種植了二十畝的靈谷,每年豐收季,就要繳納五百斤靈谷給宗門,餘下的都由她自己處理。
通常她會把靈谷運去青雲山外的仙人坊市售賣,或者與人換些修煉資源。
她那為了能種好地而去修煉的五行術法,就是在坊市上,一年一年打聽,一點一點積攢靈石換來的。
隻是她的靈谷産量年年上漲,自己賣得也越來越多,加上她又不是體修,而且青雲山距離坊市的距離,來回都要兩天,往來一趟比種地還累。
後來,有一次扛着靈谷去坊市時,遇到了出關的大師兄,大師兄見她好端端一個姑娘被幾百斤靈谷壓得直不起腰,都給整笑了,而後便一揮手,贈了她這風行紙鶴。
這紙鶴初始很是漂亮,她都舍不得用,但隻要注入靈力便可作為坐騎,能載千石靈谷,确确實實省了她不少力氣。
後來,這幾十年風雨相伴,可……終究隻是低階靈物,不經折騰,也不知道還能再用多久,她又不會修補,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