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銜羽現在的心情很糟糕。
因為四肢連着人一起被蛇妖纏在一棵樹上,但凡蛇老哥多用一點力,她就可能會被勒成好幾截兒。
更讓她糟糕的還是這蛇哥還挑食,尤其瞧不起她的五靈根身體,眼下這把她捆起來想吃又覺得難以下咽的模樣,看得師銜羽咬牙切齒。
他奶奶的,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蛇兄這會兒就懸着頭在她身前,看着她,啐道∶“現在的仙門收弟子已經是葷素不挑了嗎,連你這種廢物都能收。”
師銜羽∶“……”
師銜羽徹底整無語了。
你說你,攻擊就攻擊,幹嘛還要人身攻擊。
她氣得沒轍,張口就吐了個台灣腔∶“喂,你這樣子講話真的很傷人自尊诶。”
蛇妖當即朝着一旁咧嘴幹嘔。
祖帝在上,如果我蛇有罪,請由天劫來制裁。
師銜羽∶“……”實不相瞞,我也覺得我這樣嗲着嗓子說話有點子造孽。
她呼出口氣,動了動不知何時有了活動空間的手腕,在掌中凝聚金系靈力,不動聲色地跟蛇妖唠嗑∶“實不相瞞,蛇兄,我真的是盛京仙門的弟子,你要是把我殺了,不到明天,盛京仙門就會開一卡車……阿不,是直接開一艘飛行艦的弟子,直接剿了你的老巢。”
蛇妖嗤笑一聲,不以為意道∶“那你可能不太清楚盛京仙門對我們妖族的态度。”
“什麼?”
“隻要不傷到核心弟子,盛京仙門對我們妖族基本都是睜隻眼閉隻眼。”
師銜羽下意識道∶“不可能!”
“那不然,你以為為何偌大的雲來海府,隻有盛京仙門所在的凡人禁區仍然常有妖族修煉出靈智?”
雲來海府并沒有真的禁死妖族的蹤迹,但在凡人出沒的城鎮村落是絕對不允許妖族作祟的。
蛇妖的話,信息量有點過于龐大了。
“……”師銜羽沉默片刻,猜測道∶“是因為雲來海府有什麼建府以後就不能成精的條例但盛京仙門屬于自治區還是特别行政區,所以不受這條例約束?”
蛇妖沒聽懂,不妨礙他持續驕傲,冷笑着道∶“妖族和人族雖然确實有過不能互相厮殺的契約,隻是人族這數千年來卻壓着妖族步步緊逼,導緻妖族核心族群隻能龜縮在歸川京那一畝三分地……哼,好在如今這種局面已經在慢慢打破,盛京仙門就是缺口。”
蛇妖說的這些,前面部分師銜羽倒是知道。
雲來海府的人與妖雖然能勉強共存,但卻從無和平。
人之精元,于妖而言,就是最好的修煉資源,一有機會,一些天性嗜殺的妖族就會大肆掠殺人族,是以人對此類妖族的容忍度從來都是零。
而妖的元丹,骨髓血液甚至毛發皮肉,對人族修士而言,也都是有大用之物。
從古至今,妖族首領都在防着人族捕獵,于數千年前,帶領族群遷居靈力稀薄的蠻荒之地,而後定都歸川京,但因雲來海府的靈力對于修煉天地靈氣的妖族而言又過于誘惑,所以一直都存在着一些四散獨行或是抱群而居的妖族。
而與此同時,人族也在嚴禁妖族的侵蝕,在雲來海府境内,凡是發現有妖族威脅到人族尤其是凡人的安危,修士可就地格殺。
怎麼到了盛京仙門,就成了隻要不傷到核心弟子,對妖族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還缺口,怎麼着,妖族要從盛京仙門開個傳送陣法然後殺穿四境天?
似乎知道她在疑惑什麼,蛇妖很是好心地給她解惑∶“因為盛京仙門的三将五老裡,就有一位妖族帝君啊。”
師銜羽∶“……好家夥!”
她沒記錯的話,妖族裡族群紛雜,各式各樣的妖王首領等職稱層出不窮,但被所有妖族尊稱之為帝君的,隻有三位。
為首者是青丘的千狐帝君,次居其二的是西國狼族的雲光帝君,最後但也有傳聞說是實力最強的螣蛇,素華帝君。
在師銜羽的了解裡,這三位都是境界高深得沒有邊兒的大人物,活了多少年都是迷,但不管怎麼說,最近千年反正沒有傳出他們之中有哪一位有與人族交惡或是主戰的行為。
會是哪位帝君屈居在盛京仙門呢?
圖啥?
哎,等等!
請問被迫知道了宗門秘辛會被殺頭嗎?
現在還不一定,但再說下去就更不一定了。
更何況,她對這些異族秘辛興趣并不大!
師銜羽準備出手了。
蛇妖也在想,它說得夠多的了,該把人殺了,然後把屍體扔的遠一些。
這樣,就算有仙門弟子發現這個人的屍體,也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來。
就在它這麼想的同時,師銜羽卻已經擡起手,輕輕地,按在了它那布滿堅硬鱗片的身軀上。
下一瞬,蛇妖的瞳孔陡然收縮,體内在一瞬間,竟像是湧入了成千上萬根細密的針一樣,在它體内橫沖直撞,所到之處經脈寸斷!無不令它疼痛萬分,難以忍受。
蛇妖尚未弄清楚緣由,已經不由自主猛地朝師銜羽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一口味道劇烈的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