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視裡倒是經常看到神仙菩薩背後會有那樣的光圈,據說是叫功德□□德積攢得越多,功德輪就越是耀眼奪目。
但李恒一個一宅能宅半年的劍修,上哪兒去攢那麼刺眼的功德?
“我也是第一次見。不過我聽說,修士心法在當前境界若是大成,境界卻仍未提升,在運轉靈力時,就會産生這種無法隐于内府的劍光相……”
師銜羽問∶“師兄他什麼境界?”
“金丹大圓滿。”
師銜羽了然。
兩人交談時,空中對峙的二人也在言語往來。
季滄源望着李恒背後光相,冷笑∶“李恒,你若是沒本事,不若早早地卸了你這親傳弟子的身份,省得一天到晚都在給武莫将軍丢臉。”
“季滄源,你又在得瑟什麼呢。”李恒于修煉之上始終有心結,緻使他境界雖高,可對上季滄源總是處于下風,然而他即便是打不過,嘴上也絕不認輸∶“還說我,你那渾身上下,有哪樣東西是你自己的。”
季滄源“哈”了一聲,展開雙臂,展示自己一身法寶∶“你是在嫉妒我師尊比你師尊更重視弟子嗎?”
這哥們兒雖然光着膀子,但頭上的發冠,耳飾,身上的紋印,下身裳服,手中寶劍,無一不是高階法寶,尋常劍氣根本傷不了他分毫。
别說李恒這個金丹圓滿,便是再來個元嬰初期,季滄源都能和對方打個有來有回。
相較之下,李恒就一身親傳弟子袍服,顯得有些過于清貧了。
他心中暗恨,嘴上冷笑∶“呵,自以為是的東西。”
很顯然,他這打嘴炮的功夫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嘴硬完就提劍硬上,卻是未及近身,便被季滄源的長劍擋下攻擊。
季滄源身在原地,紋絲不動,反手甩出一劍,李恒卻接得困難,被壓得步步後退。
兵之道,師銜羽十分不善,但有一句話,她卻知道∶“一寸長一寸強,師兄就算是把兩把劍粘起來,也是近身困難啊。”
“主要還是實力壓制。”荀心說∶“你别看季滄源穿得那麼涼快,實則從頭到腳都是至寶,尤其他身上的符文,可令他劍氣威力倍增,随随便便都能碾壓李恒,沒下重手純粹是在拿李恒取樂。而李恒的劍,見血太少,仁義有餘,殺氣不足,根本破不開他的防禦,更别提擋下他的劍了。”
師銜羽在心裡說∶那這波要完。
荀心卻已一步踏出,直飛李恒身後,伸手按在他肩上,止住了他不住後退的架勢。
李恒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回頭一看是荀心,頓時蹙眉∶“你來幹什麼?”
荀心走到他身旁,用隻有他才聽得見的聲音說∶“你是不是忘了,現在将軍府就你一個能主事的弟子。再鬧下去,你要如何收場?”
李恒最聽不得這樣的話。
好像每個人都對他寄予厚望,隻有他自己看不見似的。
他站起身,目光落在季滄源身上,握緊了手裡的劍,嘴硬道∶“回去,我的事你别管!”
荀心說∶“那不行,咱們師妹還等着你給她突破肉身境界呢。”
“……!”
李恒猛地偏頭,看向下方。
師銜羽正擡頭,舉着手搭在額頭上,看着他們這兒呢。
李恒收回目光,表情難看,問∶“你怎麼把她也帶過來了。”
他自己怎麼作死都是他自己的事兒,沒道理要把兩個師妹帶卷進來。
“讓她來看看她師兄有多不靠譜,以後才能早早地自力更生。”荀心說完,就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跟着就是一個猛地發力,把他朝着師銜羽所在之地扔了下去。
李恒∶!
是不是,是不是,連你也要如此欺負我!
李恒目眦欲裂,眼見着要撞上師銜羽,他半路側身,落在了一旁,回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荀心∶“你不是他對手,回來!”
荀心居高臨下地睨他一眼,而後收回目光,看向季滄源。
“季師兄,許久沒見了。”
她的目光轉而落在季滄源手中長劍之上,那劍的血氣……未免有些太濃烈了。
她心中微疑,面上卻是不顯∶“不知師兄近來可好。”
季滄源提起劍,豎在眼前,吹了吹并不存在的塵灰,笑得陰森∶“托師妹的福啊,好得不行呢。”
說罷,就陡然一劍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