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無咎端了茶一飲而盡,換了話題∶“你要随李恒和荀心出行的事我聽将軍說了,可有做好準備?”
師銜羽汗顔,瞬間化身一問三不知的小可憐∶“額,出行還要做什麼準備?”
她走過最遠的遠門就是從青雲山到盛京仙門,那時候家都沒了,自然什麼也沒帶。
最近的一次就是和師姐一起去火焚谷,當時也是沒做什麼準備,就那樣說走就走了。
師銜羽都沒想過做準備這種事。
陳無咎見她這樣,便知道這是從前沒什麼長輩交代或是關照,不過也無所謂了,人在将軍府一日,就不會再讓她獨自遠行。
他道∶“你們此行乃是前去歸川京,妖族與人族不睦數千年,難免會有意外,所以趁手的武備,應急的丹藥都是必須的。”
師銜羽∶“……”真棒,她一樣都沒有!
咦,等等,回靈丹應該也算吧?
師銜羽當即掏出一大堆用缸子裝着的回靈丹,問∶“我隻有丹藥,師尊,将軍,你們看看,這些行嗎?”
陳無咎和李長歧眼睛都要看直了∶“你這都從哪兒弄來的?”
“清風谷。”
陳無咎,李長歧∶“……”
二人對視一眼,眼中神色出奇一緻∶能從謝青幽這鐵公雞身上拔毛,此女前途必然不可估量!
“回靈丹對你的境界而言雖然有些破費,但關鍵時刻也可以用來換取其他同階丹藥,武備的話……”陳無咎想了想,道∶“你既已修了請龍回首,那晚些時候,便去紫竹園挑一根竹吧。”說完看向李長歧∶“将軍覺得如何?”
李長歧隻微微一想,就明白過來,跟着點頭∶“甚好。”
他這将軍府主打一個窮,要他現掏裝備給師銜羽升級戰鬥力他也是掏不出來,但好在府中天然物資還算豐足,尤其竹子,多了去了。
師銜羽顯然領會不了兩位領導的安排,整個人是茫然得很∶“挑一根竹?”
陳無咎道∶“将軍常年在紫竹園中修煉,園中竹子受将軍的修為意境影響,多多少少是有些請龍真意蘊含其中,而你修的也是請龍回首,再用紫竹園的竹子做兵器,運用起來便會更趁手,于你修行之上,也會大有裨益。”
師銜羽若有所思。
陳無咎又拿出一枚發簪模樣的黑色細劍,整體又長又尖,棱角鋒利分明,看着都好似能見血封喉。
他随手抹去了劍上的神識,一揮手,這小發簪便飛去了師銜羽身前。
“此劍乃是我早年修行所獲,名為太玄,乃是鑄劍師岑夫人傾注本命神魂所鑄,出爐即為天階神兵,自有劍靈,但我是法修,尚未将其認主開刃,你日後随荀心和李恒出行,多多少少能看到些劍道真義,且拿去玩吧。”
師銜羽∶……
不得了,武器最高階就天階了,你讓我拿來玩?
玩???
她哪知道,此劍在陳無咎這裡根本無用。
此前他剛來将軍府時,倒是想過贈于将軍算是全了人情,但将軍說他有自己的劍,遂此事隻能作罷。
可如此神兵,在他手裡隻能淪為廢鐵,陳無咎每每想起都會感慨。
索性師銜羽如今尚未決定修何種兵道,便拿去試試,日後或許能成個劍修也說不定。
師銜羽看着這劍,拿在手裡就像拿了個燙手山芋。
天階神兵……啊!
神兵丹藥等物,隻有低中高極,以品而論。
在極品之上則是地與天,以階稱之。
她何德何能用這麼高級的劍啊丢!
師銜羽捏着劍,一時無從下手,拒絕吧……也不好駁了師尊他老人家的面子。
她心中為難,臉上糾結,假模假樣地比劃幾下,試探地問∶“這樣怎麼變大?還是就這樣對敵人戳戳戳?我這拿着,它不會突然走火把我誤傷了嗎?”
陳無咎:“……”看看這是人話?修士誰不知器物認主一說?
一旁的李長歧朗聲笑道∶“凡是靈物無主,便可以心血敕之,認主之後便不會誤傷你。”
師銜羽連忙照做,擡手按于眉心,凝聚出一滴心血彙于指尖,而後以靈力催動,将這血珠引動至太玄劍的劍心上。
血珠瞬間消失,接着她的識海裡邊懸立着一柄漆黑色的長劍形體。
師銜羽∶“……”
好家夥,感情你名“太玄”是因為你真的很黑啊。
師銜羽試圖去上前,卻發現神識根本無法靠近那劍,靠近就會被彈出二裡地,直接退出識海。
師銜羽:起猛了,能在自己的識海被彈飛出去,普天之下第一人!
陳無咎見她目光瞬間清明,适時開口,道∶“自古以來,名劍擇主,你雖做了它的第一任主人,但尚未得到它的認可,自然無法驅使劍靈,隻能當做一柄普通的武器使用。不過此後你多注意養劍,與劍靈熟悉,日後驅使起來,也能得心應手一些。”
師銜羽了然。
她準備回去了再用青雲出岫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