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仙門?”徐觀棋喃喃自語,面具之下的目光随之落在師銜羽身上,格外問了一句∶“你,也是盛京仙門的弟子?”
盛京仙門是萬仙盟下衆多仙門之首,凡萬仙盟修士,皆聽過其名。
徐觀棋也不例外,但他并不在意什麼盛京仙門還是京盛仙門,他在意的是師銜羽。
此人,是前輩未經他同意便強行奪舍片刻也要救的人。
徐觀棋那面具不知是以何物制成,漆黑而猙獰,五官難辨,師銜羽甚至看不到這人的眼睛,無法與他對視,隻點點頭∶“我們三人都是仙門中武莫将軍府的弟子。”
徐觀棋恍然∶“将軍盛名,徐某倒是略有耳聞。”
鄰國滄瀾的盛京仙門,八個支脈名聲褒貶不一,但武莫将軍的威名他卻常有聽聞。
徐觀棋随後回頭看了一眼在地上吐血喘息的雨靈兒,似乎在衡量什麼。
而迎着他的注視,雨靈兒很是硬氣地說∶“要殺就殺,悉聽尊便!”
師銜羽∶“……”講道理,她就沒聽過這麼變态的要求。
好在徐觀棋不是較真的人,隻道∶“那便看在将軍的面子上,免她一死吧。”
李恒幾人紛紛抱拳∶“多謝前輩!”
師銜羽看着眼前這個面具哥,到底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前輩,我們此前認識嗎?”
從身量,聲音和通身氣派來看,她對此人都沒有任何熟悉的點。
但不知為何,先前他來救自己的一幕,讓她有些難以形容的心緒波動。
“我還從未出過俱河國,想來與你并不認識。”說完徐觀棋便看向了李恒與荀心,淡淡道∶“我乃俱河國問天宗弟子徐觀棋,論輩來講,我應該将你們稱作師弟師妹。”
師銜羽若有所思∶“原來如此……”可是好牽強。
他喊出那句師妹的時候,他們可都還沒自報家門呢。
而且,互不認識的修士在外都是以道友相稱,怎麼他一來就師妹?
總不至于和蘇音一樣,都給認錯人了吧?
算了。
師銜羽放棄糾結。
徐觀棋繼續問∶“仙門遠在千裡之外,不知幾位這般迢迢,是要去往何處?”
李恒猶豫片刻,衡量了一下雙方實力之後,還是如實說道∶“歸川京。”
徐觀棋收了劍,突然笑着邀請∶“我觀諸位風塵仆仆,想必是趕路所緻,不妨先随我去問天宗休息一番?我過幾日正好也要去一趟華雲國,正好順路,不知可有榮幸能與諸位同行?”
這怎麼又來個順路的?
李恒有些遲疑∶“前輩的修為恐怕在我們之上,與我們同行,怕是會耽擱前輩。”
徐觀棋∶“無妨。”
李恒∶“……”你寶了個貝的,你修為高你當然無妨了。
他敢怒不敢言,隻得回頭,悻悻看向荀心和師銜羽∶“你們覺得呢?”
師銜羽左右看看,然後試探着問徐觀棋∶“……前輩,您這個美妙的提議,我們能婉拒嗎?”
畢竟是陌生人,他們對這問天宗是毫無所知。
就師銜羽看過的曆書中,對此是提都沒提過。
如此看來,問天宗絕不會是大宗門。
而小宗門的弟子,修為不高的弟子在面對強敵時好歹還會含蓄低調在心裡給自己狂刷莫欺少年窮待我苟個三百年再看誰主沉浮的彈幕,而修為高實力強的弟子如若遇事不決,通常是先殺了之後再問春風。
徐觀棋的修為,給李恒他們看着是金丹,但先前出手時的水平,可不止是金丹啊!
師銜羽可不希望他們剛出門就折在了第一站。
徐觀棋微微一笑,指向雨靈兒∶“既然如此,那我還是殺了她吧。”
師銜羽∶“……”
雨靈兒∶“……”
李恒荀心∶“……”
李恒和荀心對視∶難道雨靈兒對他們而言是什麼很重要的人嗎?
荀心搖頭∶這要能重要起來了,那他們将軍府可就完了。
師銜羽也給整無語了。
她看了看雨靈兒,眉頭皺了皺,糾結了又糾結,最終“嘶”了一聲,開口道∶“那要不您……直接動手?”
說完,她還主動掏了把自己兜兒裡最低階的靈器遞過去∶“喏。”嗯,鈍刀割肉,一刀隻掉一滴血,帶勁兒。
徐觀棋∶“……”
雨靈兒∶“……!”
李恒荀心∶“……?”
二人不由自主笑了一聲,而後尴尬地擺擺手,異口同聲道∶“我們不是故意的”,然後一起轉過身,痛苦憋笑。
造孽啊!
徐觀棋突然笑了一聲。
師銜羽∶“……”不是你笑什麼啊,這有什麼好笑的?
徐觀棋看着她,笑說∶“我以為你們會救她呢。”
師銜羽擺擺手,歎氣道∶“唉,就算救人那得力所能及了才救啊,我們這感覺有點自身難保了,還救什麼救啊。”
“罷了,随我走吧。”徐觀棋點點頭,繼續道∶“我仰慕将軍許久,隻可惜将軍久不出府,無緣得見,若是幾位師弟師妹回去了能在将軍府美言幾句,我定當上門拜訪。”
師銜羽和荀心頓時看向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