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深夜裡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驚的樹梢上打瞌睡的小鳥精一下沒站穩,從樹梢上打滑了下去。
好在它掉到一半想起自己有翅膀,抓緊撲騰幾下,差點兒摔了個屁滾尿流。
旁邊的花妖目睹了這個畫面,笑的花粉都飛出來了:“準又是哪個小妖飛升失敗了,不過這次聲響蠻大的,估計得賠進去不少修為。”
“鬧出這麼大動靜,活該它賠修為,大半夜的飛什麼升!真的有病!”小鳥精罵罵咧咧的抱怨。
“誰叫你膽子小?來枕山這麼久了,還是有點風吹草動你都這麼大反應,哈哈哈哈哈哈……”
“笑屁!把你那抖花粉的臭嘴閉上!”
小鳥精說罷,便又在樹梢上調整個舒服的姿勢阖眼睡去。
要說六界第一适合修煉的靈山,當數萬祖之山昆侖墟,可靈氣太盛,仙霧缭繞,低等級的小妖小怪根本上不去。
于是乎,衆妖退而求其次,紛紛來此地修煉。
這枕山啊,地質異常,地形蜿蜒,環境複雜,奇珍異獸還多,精靈怪妖無論是來提升妖力,還是想修煉,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還有最最最重要的一點——傳說枕山曾經是有上古真神流連過的。
當然,既是靈山,也不乏一些仙級來此,尤其是那些有坐騎和靈獸的,常常來此閑散溜達吃些奇珍異草漲漲靈力。
這不,頂着月光正在泉邊吃草的靈獸,胡亂吞進去個鼻涕蟲,導緻噴嚏連連,亂走亂撞的也沒人管。
半響後,它不僅這噴嚏沒停下來,還撞破了一小妖的飛升法陣。
說來也巧,正當這一妖一獸僵持不下的時候,有一不知是仙是妖的白胡子路過。
隻見他朝這邊眺望了一會兒,而後便負手踏步款款而來,橫身攔在了靈獸的面前。
看這意思像是來勸架的。
“喂!老頭,你跟這妖獸是一起的?”
這個疾言厲色的妖已幻化成形,一襲紅衣,名喚風黎,原形是一條紅色鯉魚,算是枕山土生土長的土著,也正是剛剛被靈獸撞破了飛升法陣的倒黴小妖。
“喂!問你話呢,你跟這妖獸是不是一起的?不是就一邊去,别多管閑事兒!”
風黎不耐煩的說着,此時的她,不像是鯉魚,到像極了一隻炸了毛的貓。
白胡子對眼前的這個小妖的開場問候十分不悅,“你這小妖如此蠻橫,對長輩竟這般稱呼?”
風黎冷哼一聲:“這妖獸,壞我法陣,害我丢了半數修為,我現在難過氣憤的很,您橫插一腳出來維護它,還要我笑臉相迎嘛?”
白胡子不擅長口舌争辯,更别說碰上這種難惹的主,但他想着自己都站出來管這檔子閑事了,現在就這樣走了也不太行。
于是,他捋了捋胡子,語氣放緩和了些道:“事已至此,你又要它如何賠你修為?”
風黎聞言,擡手指着一旁的神獸,眼神淩厲如刀刃,咬着後槽牙惡狠狠道:“既賠不出什麼,那我便要它償命!”
此言一出,白胡子臉色驟變:“你這小妖,煞氣之重,張口便要取之性命,如此這般,恐怕再過千百年也難以飛升!”
要說風黎本來已經夠生氣了,那現在白胡子就相當于火上澆油,别的不說,單單是關于飛升這事,她最為在意了。
此時白胡子說她難以飛升,這不是正紮她心尖嗎?
“你非要管閑事的話,那就與這畜生一起去死吧!”
風黎的五官是精緻中帶着些英氣的,但唯獨那一雙桃花眼,特别有靈氣,讓整張臉看起來别有一番韻味。
而此時她怒氣沖沖的樣子,到顯得十分野性,擡眼間,竟讓白胡子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說時遲那時快,風黎已經奪步上前,準備擡手重擊,可就在剛剛臨近分毫之際,她被一股外力猛然拽了回去。
風黎先是踉跄一下,随即扭頭看去,身後竟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人。
此人穿着大大的黑色鬥篷,加上此時夜深,使人完全看不見樣貌,卻因為氣勢淩人,讓人産生莫名的距離感。
要是靠的近了些,便又會感受到其周圍萦繞着詭異的寒意。
總之,來者不善。
“怎麼?你也是來管閑事的?”
風黎就是風黎,雖是能感受到此人不好惹,但自覺有理不虧,便是直言不諱了又能怎樣?
反倒是一旁的白胡子聞言大驚失色,似乎是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偷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黑袍人,最終還是選擇低下了頭。
雙方僵持了好半響,這莫名寂靜的氛圍才終于被一聲低笑打破。
風黎環視了下周圍,最後确定這笑聲是黑色鬥篷下傳來的。
暫且先忽視那個令人壓迫的氣勢,光聽聲音來說應該是個男的,估摸着年齡也不大。
風黎頓時心中生出萬般奇怪,便又梗着脖子道:“小子,你笑什麼?”
她這一聲‘小子’,着實把白胡子吓了一激靈,冷汗都下來了。
倒是黑袍人,遮蓋着嚴嚴實實看不清是何反應,安靜了好一會兒,才堪堪開口:“你可知這靈獸是何來曆?”
“我管它什麼來曆!”
風黎悻悻道:“又賠不出我修為,殺了解氣罷了。”
她說罷,撇了眼躲在白胡子後面的那隻靈獸,通體白色長毛,足有半人高,此時正耷拉着耳朵不敢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