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風黎和方蕪猛然一驚。
風黎愣住:什麼?剛剛那些銀針帶着神力?
方蕪愣住:人族?什麼意思?在場有誰不是人?
見方珞不答話,溫焯繼續逼問:“你倒是說說哪來的?撿來的嗎?”
面對溫焯的一再施壓,方珞依舊是那副不溫不火的态度:“小時候妹妹走丢了,被人撿回來的時候,那人給我留下了這些銀針。”
他說罷,還用下巴指了下風黎手中的飛升筆:“那法器當時就在那人身上。”
他這些話說完,倒是證實了風黎剛剛的猜想——這個來路不明的巫師,還真是那人早早就給她挖好了的坑!
雖然風黎大概猜到了眼前這人也多半是被那人坑了的,但還是向他确認道:“他就把妹妹給你送回來,然後給你留下銀針就走了?”
方珞應了一聲,倒是全交代了:“那人穿着嚴謹,我沒能見其長相,他留下了銀針說是送我當法器護身用,留走之前演示了遍我剛剛布的法陣,說是也許以後有用,而後便再也沒見過。”
聽完後,風黎下意識的去看溫焯,對方也恰好看向她。
兩人視線相碰,溫焯冷哼:“你信嗎?”
風黎歎了口氣:“不信能怎麼辦?”
“反正我是不信他比你還傻。”
溫焯說罷,轉而去問方珞:“小時候沒聽長輩說陌生人給的糖不要吃嗎?你都不認識那人就收了他給你的東西?”
方珞卻道:“自幼做了巫師,看得出來這些銀針非凡,我當時……”
“不要白不要是吧?”溫焯啧了一聲,轉過頭去打算換個目标探求真相。
被突然盯住的方蕪往方珞身後躲了躲,溫焯見狀歪了歪頭,沖她笑着道:“小朋友不能撒謊,所以你來說說當時的情況吧。”
方蕪瑟縮着頭道:“我當時發燒了,我……”
“撒謊會被鬼怪吃了舌頭的。”溫焯笑眯眯地提醒她道。
方蕪打了個冷顫,還是道:“我沒撒謊,我就是忘了,我隻記得确實有這麼個人出現。”
溫焯臉上的笑收放自如,突然認真了起來問:“那人長什麼樣?”
方蕪仔細回憶道:“他穿一身黑色長袍,還披着大大的黑色鬥篷,根本看不見樣貌,我印象裡他就是一團黑……”
旁觀的風黎長歎一聲,得,懸案。
不過她轉念一想,方珞所描述的也倒确實像那人做出來的事,就跟當初坑她一樣。
雖然說眼前的巫師看起來精明的很,但是不代表小時候就能如此,何況那人也太會坑蒙拐騙,沒準兒随便幾句哄小孩的話就把他給騙了。
按方珞所說自幼當了巫師,那成長必然也是艱辛的,要是這時候天上掉餡餅一樣得來了靈力強的法器,恐怕傻子才會不要吧?
反正換位思考的話,她風黎肯定拒絕不了,她隐隐約約記得那人說,約莫六次審判之後,靈力就足夠飛升了,那現在看來也隻剩五次了。
這時候放棄,風黎可做不到。
審判之路肯定是得繼續的,飛升成神的誘惑就像是懸在驢前面的胡蘿蔔,她根本沒法思考,就得追着跑。
至于那人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隻要成神這事沒騙她怎麼着都行。
而且風黎總覺得那人會再出現的,真相這種東西,挖多少坑,藏得多深,都會有大白的一天,她不急,也等的起。
現在怎麼辦?
破罐破摔,走一步看一步呗。
風黎心裡過一遍心理建設後,幹咳了兩聲,拉過溫焯,換了個笑臉對兩兄妹道:“我看剛才呢…就是個誤會!大家都是巫師,都是驅鬼逐邪的,要不…組個隊?結伴而行?”
溫焯一時沒轉換思緒,低聲問風黎:“跟他倆一起?”
風黎也小聲回他道:“不然呢?現在沒他的法陣怎麼繼續審判?”
溫焯道:“把那些銀針搶過來不就行了?”
風黎翻了個白眼:“你會布陣?”
溫焯:“……”
兩人的小聲嘀嘀咕咕,最終被方珞打破:“不了,就此别過吧。”
風黎這下着急了,趕忙上前攔:“别啊别啊,再商量商量呗!”
此時,躲在方珞身後的方蕪突然冒出個頭,憤憤不平的對風黎道:“剛剛還利刃相向,現在又說結伴而行,變得這麼快,誰知道哪天又翻臉,我們才不要和你們一起走!”
她說罷拽着方珞的胳膊就要走,然而愕然地發現沒拽動,随即她有些不理解的望向方珞。
與此同時,風黎靈機一動,一個滑步拽住了方蕪的手,在她手腕内側眼疾手快地貼了片紅色魚鱗。
方蕪反應比較慢,被擺弄完才抽回自己的手,警惕道:“又幹什麼?”
“實話跟你說吧,我不是什麼巫師,我是個妖,”風黎故作姿态道:“你現在被我下咒了,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讓你氣絕身亡。”
方蕪和溫焯同款疑惑臉:??
還好此時的方珞戴着面具,不然那瞬間沉下去的表情是決計藏不住的。
溫焯拽過風黎,耳語道:“我怎麼沒聽說過妖族還有這種詛咒之術?”
風黎幹咳了聲,也小聲他道:“确實沒有,而且就算有,我也不會。”
溫焯:?
風黎道:“打也打不過,勸也勸不動,我能有什麼辦法?”
溫焯:……
“你少唬人!你怎麼會是妖呢?你要是妖我哥早就看出來了……”
方蕪看不下去他倆交頭接耳,扯着嗓子還沒說完自己自信的言論,就聽見她旁邊的方珞輕飄飄道:“她确實是妖。”
方蕪如遭雷劈:“哥?你早發現了她是妖?”
方珞:“嗯。”
風黎、溫焯、方蕪三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