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晴繁走在最前面,手裡習慣性地拉上了她的大胖兒子,然而往日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壯實的體型此時看着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她們一家子此時已經回到了小區裡,現在這個時間沒多少人,特别還是夏天,多數都在家裡或者找了涼爽的公園去玩。
何晴繁本來就不是個特别顧及周邊人眼光的,此時也并不在意邊上有沒有人,也不在意會不會吸引來别人的目光,此時卻突然扭頭松開了兒子的手。
她定住,一邊看着兒子一邊瞥到了邊上的丈夫。
跟在最後面的大公雞,不,應該叫他夏志,夏志此時身體習慣性地微佝偻着,臉上挂着不悅的神色,很顯然對今天的不順利很不開心。
此時見何晴繁這樣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自己的氣都撒了出去。
“你個死婆娘停下來要死啊?!”
何晴繁卻并不理會他,還是打量着自己手裡牽着的夏武。
夏武不耐地瞪着自己被肥肉擠在一起的雙眼:“你幹嘛啊?”
是十分不耐的語氣。
何晴繁愣了一下,搖搖頭,扭頭繼續走的時候卻松開了夏武的手,自己遠遠地走在最前面,後面傳來兩父子一起的叫罵聲。
她突然有些作嘔,但不知道為何。
夏志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今天這婆娘走這麼快幹嘛?但回去之後又開始一切如常了,他便也将剛剛那一下的不對勁抛之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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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茫的空間内,系統正看着季夏眠的彈幕吃瓜,整個小光球突然顫了顫。
它不明所以地動了動,想要捕捉什麼,卻最終沒有得到别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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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迢坐在後面一句打開了盒飯開吃,這邊工作人員将盒飯分發下去。
每個人都是三菜一湯,都是家常菜的口味,色香味俱全,特别是在剛剛運動過的現在吃上一口,簡直不要太香。
所有嘉賓現在剛拿到飯盒就是吃,都沒人說話了。
隻不過一個個吃飯的動作還是很漂亮。
季夏眠看了一圈,評價:這還是沒被餓到。
當然,沒被餓到是好事,沒被餓過更是好事。
說起這個季夏眠就想起了紀清越了,他開始還覺得林畫屏特别好,特别符合他的白月光,但是後來就又開始發神經了。
他開始覺得林畫屏的身材不像他記憶中的白月光了,于是不停逼着林畫屏減肥,頓頓減肥餐,還不能健身,因為健身後有了肌肉又跟白月光不匹配。
人在他那硬是沒有吃飽過。
簡直就像是為了折騰人一樣。
季夏眠懷疑他是有什麼毛病,就是閑不下來一點。
事實上原著後來也描寫了他此時的想法,此時是林畫屏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答應了他的追求,而後搬到了他的别墅中居住,卻被他限制了自由。
變相囚禁。
根據原著的心理描寫,紀清越就是賤。
原著描寫:
紀清越端着今天的減肥餐上樓,到林畫屏的門前,他眼神溫柔,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動靜,他便看了手機裡的監控,裡面隻有床上鼓起一道,于是他直接将門打開,轉身将東西放到桌子上的時候果然聽見背後傳來聲音。
有些悶悶的,像是蒙着烏雲:“我說過,你不要随便進來。”
紀清越充耳不聞,隻說:“該吃飯了,寶貝,不然對身體不好,你會餓的。”
林畫屏掀開被子,臉上蒙着紅暈,身形有些病态的瘦弱。
伸出來的手骨清晰,被薄薄的蒼白的皮肉包裹着。
紀清越卻近乎癡迷地看着她,心裡升起一些快意,對,就是這樣。
“知道我會餓還拿這些菜葉子來應付我?”林畫屏說着,支起腳踩在椅子上撈起叉子戳菜葉和雞胸肉吃。
一邊吃一邊作嘔。
這些東西她已經吃了很久了。
但每天隻有這些,不吃就會死。
紀清越看着她難受,上前撫摸她突出的脊背,骨骼清晰,他有些心疼道:“很難受嗎?”
心裡有些揪着的疼痛,但是感受這疼痛和看着林畫屏痛苦的樣子,心裡卻有些詭異的舒适,那些愧疚感也消散許多。
她們現在在一起已經很對不起那個她了,所以哪怕受苦,也是應該的。
林畫屏冷笑:“難受又怎麼?你倒是給我一些能吃的東西啊!”
但是她此刻連聲音都是無力的。
紀清越不回答了,離開時叮囑道:“乖乖待着好嗎?”
沒有得到回答也不在意。
林畫屏維持着剛剛的姿勢看着緩緩被關上的門,眼裡帶着别樣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