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來的？沒見過啊。”其中一個身穿酒紅色絲綢襯衫的青年靠近了一些，饒有趣味地問道。

季夏眠微微垂眸：“是的，您好。”

“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原本……”另一個披着牛仔外套的青年揚眉。

“诶诶诶，别吓唬他嘛，雖然說這個衛生間不是服務員可以來的，但你可以是意外。”酒紅色襯衫青年打斷，好似在安撫。

季夏眠就聽他們一唱一和地說着，實際上的意思就是想要獲得什麼，至于到底是什麼……

很明顯了。

她聞言臉上露出了一些惶恐，越發低了些頭，兩個青年眼裡露出笑意，就聽季夏眠接着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今天剛來的，說今天從四點到晚上三點有很多工資才來……待會兒就要上班了，真的對不起。”

“你晚上要去那個活動？”其中牛仔外套青年臉上表情變了下。

季夏眠小心地點了點頭。

“啧，算了算了，你走吧。”酒紅襯衫青年頓時失了興趣，擺擺手。

“哎，幹嘛讓他走啊？那個誰，留個電話呗。”牛仔外套青年還不死心。

酒紅色襯衫青年擡手怼了怼他：“别搞啊。”

又擡手再次對季夏眠揮手：“你趕緊走趕緊走，别在這裡礙事兒。”

季夏眠腳步匆匆離開，好似已經遠去，卻繞了個彎又從外面的隔間進來，在門口側耳聽着裡面的動靜。

“你幹嘛啊？那小子長得不錯，我有點興趣，給個電話而已，不會是你自己看上了打算獨吞吧？”這是牛仔外套青年的聲音，很顯然不滿。

另一個連忙道：“哪裡啊，你不是知道嗎？我大哥就是這裡的老闆。”

“我知道，師總嘛。”這人頓了一下：“難不成今天晚上還有什麼隐情？”

季夏眠在外面眼眸一擡，師總？師東？真巧啊，居然遇見了他的弟弟，他果然知道些什麼，甚至可能就是參與者。

裡面的對話還在繼續。

“害，其實我也不知道太多，我哥沒跟我說太多。”

“說說啊，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嗯？滿足一下好奇心嘛，我肯定不會亂說的，也就你跟你哥關系好了，這種事兒還能提醒你，要換了我們家，我上面幾個恨不得挖坑讓我跳，你就說說，也讓我體會一下有哥的好處呗。”另一人糾纏着細問，一邊也恭維道。

師東這個弟弟平時看來沒少說這樣的話，心裡也是得意的，現下被這麼捧着捧着得倒也開心，當下就撐不住低聲道：

“行吧行吧，其實我哥隻是提醒了我，今天晚上不是一場活動那麼簡單，後期說不準會亂起來，那個活動吧，我不知道具體的，不過裡面的服務員都是精挑細選的，可不是那麼簡單。”

“沒準啊，你看上的那個，今晚過後人都沒了，要他真接了你的電話，你還得猜猜是人是鬼呢。”

“嚯，看你這意思，還會出人命？”

“我看我哥是這麼個意思。”

“行行行，好兄弟，說起來你剛說得也太滲人了，什麼是人是鬼啊？”

“哈哈哈哈，到時候真化作豔鬼來找你，我看你啊，還覺得新鮮呢。”

“好啊，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

裡面兩人接下來的話題逐漸轉變，季夏眠聽着後面也沒有後續了，便趁着裡面兩個還沒有出來離開了衛生間。

一邊走季夏眠也一邊想着剛剛那段話。

聯系着那些東西，這些侍者……

她在心裡問系統：【晚上的那些侍者都是新找來的？有沒有什麼共同點？比如親緣稀薄，或者窮困欠債，甚至黑戶這樣的？】

系統：【共同點就像你想的那樣，死了也沒人找，易處理。】

季夏眠步伐一頓，而後按照系統給的方向繼續前往集合點：【所以這些侍者就是他們精心挑選的器官，或者說，拍賣品？】

系統：【是的。】

季夏眠輕舒一口氣，找到集合點，是一個很大的房間，此刻裡面已經站了許多人，面貌端正，身高年齡相仿。

這些人甚至還是被挑選過的。

【他們知道嗎？】

系統明白季夏眠的意思，補充完整：【他們隻以為來賺錢，賺服務生的錢，不知道賣的是她們自己。】

季夏眠面前全是男侍者，系統這句話中的“他”跟“她”證明，不隻是眼前這些人。

現在是三點五十一分，裡面隻有等待拍賣的侍者們，沒有酒店的人，但季夏眠剛剛進來時卻看見外面已經有人在兩邊守着了。

她走過門口驗證身份時是系統幫的忙，沒有問題，但對方的視線還是如同掃描儀一樣像是要将她看透，身上也被搜了一圈。

對待她的态度不像是同類，更像是對待什麼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