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季夏眠擡手再放下時手上的杯子裡已經消失了大半,一直關注着這邊的紀清越孫東傾兩人都放松了許多。
季夏眠擰了擰被侵濕的毯子,唇邊一點濕意都沒有。
杯子放下後季夏眠就沒有再拿起來,而是開始專心吃起了别的東西。
紀清越不着急,等着藥效發作季夏眠出醜,孫東傾也在等合适的時機。
然而表面上,大家看起來卻是一片和樂融融,互相誇贊着彼此的手藝,好似誰也沒有做什麼事一樣。
中途,包括季夏眠的杯子一起,都被自然地拿去洗了之後倒上了新的果汁過來。
季夏眠沒有阻止,她身上的毯子裡還有證據呢,她在想的是另一件事,孫東傾兩人的這種舉動是出自劇情的推動還是說自發的呢?
她更加傾向于劇情還沒有出手,那麼之後就要更加謹慎一些了。
正吃得盡興的時候,那邊一群工作人員中突然出現了一些騷動,嘉賓們有的裝傻充愣,有的顧及在直播也可以忽略了那邊發生的事情。
但直播間的網友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看小于他們都有往一個方向看,我記得那邊是工作人員吧】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怎麼越來越吵了,好像不是什麼小事诶】
路迢立刻趕了過來,工作人員們中間圍着一個人,那人此刻無法控制地躺倒在地上,渾身抽搐,臉上的表情十分奇怪,有些猙獰痛苦,還不停地伸手,嘴巴裡含含糊糊地說着什麼,聲音嘶啞,态度也不好,像是一隻毫無理智的野獸。
他渾身瘦弱,臉上還泛起了一些潮紅,這些情況結合起來看着格外不對勁。
又工作人員遲疑地開口:“這是……癫痫?”
路迢過來還是讓激烈讨論的衆人聲音歇下去了一些,仔細觀察了那人的情況後狠狠皺眉,似乎發現了什麼,卻遲遲沒有開口。
這像是毒瘾發作的表現,但是她并不記得自己的團隊中有這樣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光是看上去就不過關,她的團隊從來不會收這樣的人。
是……有什麼蹊跷?
路迢沒有開口,邊上剛剛跟孫東傾對視的那人立刻就根據之前孫東傾吩咐的上前,皺眉十分慌張地跟路迢推脫:“路姐,我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他是我親戚,我就是看他可憐才讓他過來的……”
路迢還是沒有說話,卻看了這個站出來的人一眼,這個人她也沒什麼印象,但現在有了,将這人記下來,現在重要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你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站出來的男人戴着頂鴨舌帽,連連搖頭,又有些遲疑的樣子。
路迢再次皺眉:“你直接說。”
鴨舌帽終于道:“我看他這好像是……毒瘾……”
後面兩個字念得很輕,但在路迢過來後的安靜下卻十分清晰,工作人員們都聽到了。
路迢看他一眼,直接掏出手機,報了警。
“喂,警官您好……”
工作人員中有吸毒的人可不算是小事,特别是她現在還在直播,現場的人紛雜,那邊網絡上保不齊有人聽到了剛剛的事情,少不得要解釋,處理不好就要惹一身腥。
【我咋聽見路導在叫警官呢?這是出啥大事兒了嗎】
【報警就不是什麼小事兒了吧,節目不會播不下去了吧】
【啊?不要啊,我可離不開這直播】
【所以到底怎麼了?這麼嚴重嗎?不會是發現了屍體啥的吧?】
【啊?前面别吓人啊】
【我不就看個戀綜嘛,怎麼還能碰見這事兒啊】
【突然變懸疑了?】
孫東傾同樣聽見了路迢的聲音,跟嘉賓們一起扭過頭去。
他就猜到路迢會采取這樣的方法,如果不是,他安排的人也會幫忙用這樣的方法的。
了解了這邊的情況後,大家一起惴惴不安地等待了幾個小時才等到了警察的到來,又在确認是毒瘾發作後全都去做了尿檢。
直播也早在那等待的幾個小時的時候被關上了,路迢叫宣傳部的人盯着網絡上的動向。
在等待結果的時候,由于工作人員加上嘉賓們人數太多,所以被分到了好幾個房間暫時被看着,嘉賓們在一個房間裡。
路迢也同樣在這裡,面色有些疲憊,今天的事情對她來說真的是毫無準備下發生的,剛剛一系列采取的措施很難說到底算不算好,但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好了。
孫東傾坐在椅子上,突然開口:“應該不會再有人吸毒了吧。”
這話好似隻是擔憂和感慨,但季夏眠一聽就知道他想要說什麼,順勢開口:“要是還有哪個吸毒的人肯定要好好處理,起碼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希望沒有這樣的情況了。”
路迢擡頭看過來一眼,閉了閉眼點頭:“希望吧。”
孫東傾臉上沒有露出什麼異樣的神色,心裡卻在冷笑,視線掃過季夏眠,所以你馬上就要被好好處理了。
紀清越在一邊垂着眼睛,似乎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