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鍛得出來嗎你,鍛不出來就不要在這裡丢臉……”話音未落,大漢便見到周聽瀾熟練地挑選鍛造材料,點燃鍛造爐。
他内心慌亂,該不會她真的會鍛刀吧,不可能,他這麼多年就沒看錯過人。
周聽瀾挑選出鍛刀所需要的鍛造材料,放入高溫爐中反複高溫爐燒,緊盯爐中細小變化,爐鉗夾起放置台面熟練捶打。
她感覺自己從未穿越,還待在那小小的周家刀工坊中,瞧着鍛造台上火紅鍛材在反複捶打下逐漸成型。
周圍人見到周聽瀾熟練動作驚歎,然而他們仍不願相信周聽瀾能夠鍛造出有用之物。
反複地捶打讓鍛材逐漸擁有不同的特性,周聽瀾将幾塊鍛材夾在一塊兒,發複錘煉,刀型初顯。
她将刀邊多餘材料剪除,制作刀柄,一氣呵成。
鍛材裡雜質含量在捶打過程中逐漸降低,刀身不再粗糙,變得平滑光亮,閃出耀眼寒光。
周聽瀾熟練操作鏟刀對刀身進行鏟磨,鏟磨這一步極其考量鍛造師傅的眼力與手感,周聽瀾從小練習手藝自然不差。
精心打磨過的刀身已然可見其不凡雛形,扔進水中淬火,水遇到滾燙刀面發出滋滋聲響。
水霧飄起,寶刀誕生。
仔細打量新做出的刀具,周聽瀾将其放回鍛造台精心打磨直至完美。
拿起剛鍛造好的刀,周聽瀾内心滿意道:雖然自己如今這副身子弱了些,但是鍛刀卻絲毫不遜色。
管事見到周聽瀾手中的刀,眼中露出驚羨,他上前查看,口中不住稱贊道:“好刀,好刀啊!刀身平滑有光澤,刀刃鋒利且未見絲毫磨損,可見其耐用程度。”
周圍人聽見管事的話,紛紛附和道:“沒想到這位姑娘竟然能夠鍛出如此好的刀,今日當真是大開眼界!”
大漢此時已經汗流浃背,他想要逃跑,卻被道女聲喚住。
“我刀如今鍛造完成,你又是要去哪兒呢?”
他回頭直直對上周聽瀾的眼睛,聲音顫抖道:“我需要去趟茅房。”
“是嗎,但是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記了?”
大漢咽下口口水,裝傻道:“什麼……什麼事?”
周聽瀾冷笑,她對着還在打量刀具的管事道:“管事,刀具我鍛出來了,他是不是應該向我道歉。”
“确實應當道歉。”管事開口,周圍人皆勸大漢趕快向周聽瀾道歉。
大漢臉黑中泛紅,他低頭朝周聽瀾輕聲道:“對不起,周姑娘。”
說完便逃命似的離開了鍛造室。
周聽瀾瞧着,心中冷哼,羞辱我的勁兒去哪兒,讓他道個歉就這麼難。
敢做不敢當的懦夫!
她環顧四周:“應當沒有人敢質疑我的鍛刀技藝吧。”
周圍人忙搖頭,口中念着:“不敢不敢。”
“那便好。”周聽瀾轉身看向管事:“管事,我以後能否來鍛造室上班。”
也不知道管事願不願意讓她來鍛造室工作,畢竟她還是更喜歡鍛刀。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全圍在這兒?”清冷的男聲驟然在鍛造室内響起。
周聽瀾大驚,這是誰來了?
她随着衆人望去,隻見鍛造室門口出現名俊美男子,身着藏黑色銀絲暗紋長袍,腰系同色紋路束腰,五官立體分明,眉目如畫,氣質冷漠疏離,與周遭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周聽瀾驚呼,今日為何如此湊巧,謝澤川竟然也來兵器廠!
不過也不難想,如今北疆城戰事頻繁,他來巡查并不奇怪。
男子走到管事面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瞥向管事身側站着的周聽瀾時,微微怔愣住,是昨日街上遇到的姑娘。
她為何會在兵器廠中?
管事将之前發生的事情原委告知謝澤川,謝澤川驚愕地望向正手持刀具的周聽瀾。
“你所述之事當真?”謝澤川再度問道。
管事莫不是在騙我,那姑娘确實不像是能鍛刀的人。
“自是真得不能再真,周圍人均可為周姑娘作證。”
謝澤川問道:“周姑娘,能否将你手中的刀給我看下。”
周聽瀾将刀遞給謝澤川,内心暗喜,魚上鈎了。
她對自己鍛造出來的刀具十分自信,憑此,憑此之後的事情便好辦多了。
謝澤川揮刀試用,不禁感慨:“是把難得一見的好刀。”
“那憑我的鍛刀術,我想與謝将軍談個合作,不知謝将軍意下如何?”
周聽瀾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眼前女主不過鍛造出把好刀竟然敢直接與謝将軍談條件。
她到底要做什麼?
謝澤川很快反應過來,他問出衆人心中所想:“你想要什麼?”
“此處人多,可否借一步說話?”
魚兒當衆釣那可不太行,周聽瀾想道,若是有人阻攔那便不太妙了。
衆人齊齊望向謝澤川,等待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