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你之前在北疆城從我書桌上拿的千紙鶴已經不在了吧。”
謝澤川臉上露出絲絲窘迫,他颔首嗯了一句:“瀾兒,你原來都知道。”
那隻千紙鶴并不是謝澤川丢棄而失,大昭國現下紙張不似現代堅韌,加之謝澤川時常拿于手中觀看,已有破損,在驿站失火時一同被燒毀,千紙鶴被燒毀讓謝澤川郁悶上好幾天。
“既然紙質的千紙鶴已浴/火而飛,我贈你新的木刻千紙鶴,望你年年歲歲亦如初見。”
木雕店鋪見兩人之間的氛圍不願打擾,待周聽瀾将千紙鶴畫好後,她又用多餘的紙張疊上一隻給掌櫃做樣品。
“掌櫃照着刻便好。”
掌櫃在看完千紙鶴的構造之後驚歎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鳥兒。
“雕刻需要些時辰,姑娘稍後來取就好。”
付完銀錢,兩人走出木雕店鋪,繼續朝街道前方走去。
“瀾兒,你還想去看哪家店鋪或是買什麼嗎?”
“不要啊!求求你,放過我家女兒吧!”
老夫人嘶聲的叫喊聲傳入兩人耳中,周聽瀾望去。
是一家豆腐鋪子。
鋪子後面一名身形瘦削的老婦人正攔着名肥胖的男人,他身後還跟着名小厮。
為首男子腹部衣衫被高高頂起,手中拿着把折扇,他将折扇收起啪啪拍在老婦人身上。
“老東西,識相的把你女兒給本少爺交出來!”
赫然是那日酒樓中見到的吳公子。
周聽瀾心中登時燃起怒火:“我道那日之後他會待在家中好生反省,結果他竟無任何悔改之意,還敢上街糟蹋别人家的漂亮姑娘,欺壓婦孺!”
随即,她便徑直朝街道對面沖了過去。
污言穢語不斷自吳公子口中吐出,小厮在旁附和:“少爺,你是不知,這家豆腐攤子家的女兒,那肌膚比攤子上的豆腐還要白上幾分,鎮子附近街道人家的姑娘當屬她最美。”
老婦人聽此,忙搖頭耐心道:“兩位公子,都是街坊鄰居瞎說的,讓公子誤會,我女兒并不像兩位所知的那般。”
小厮見他旁邊站着的吳公子面色不耐,拔開手中的長刀,抵住老婦人脖頸處:“我們少爺讓你叫你女兒出來就照做,敢忤逆我們少爺的人,這個就是你的下場!”
老婦人當即便吓得哭出來,她跪倒在地求饒:“公子,真沒有啊,放過我女兒吧!”
“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恰在此時,眼中蓄滿怒火的周聽瀾沖到豆腐攤子前,一腳踹在吳公子身上:“我瞧是你活得不耐煩了,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大昭國内怎會有像你一樣的敗類!”
吳公子被周聽瀾踹倒在地:“誰!哪個不長眼睛的竟然踹本少爺!”
又是一腳踹來。
突然而來的狀況讓豆腐鋪子内衆人皆沒反應過來,小厮呆愣站在原地,手中的長刀拔出半截。
吳公子看清楚踹他的人乃是前幾日在酒樓中遇上的美人兒後,眼底的貪欲再也藏不住。
“美人兒,你是來找我的嗎?”他瞪向小厮:“還不快些扶本少爺起來!”
無恥,真是太無恥了!簡直無恥至極!
周聽瀾拳頭捏緊,一拳頭砸在還未完全起身的吳公子臉上,再也忍不住爆粗口:“我找你奶奶的腿!若不是你強搶民女,欺壓婦人,誰想見到你這隻肥豬,也不掂量掂量一下自己長什麼模樣,還敢出門丢人現眼!”
吳公子醒悟過來,臉上的痛楚讓他瞬間憶起那日下/腹的疼痛:“還不趕快給我攔下這毒婦!”
小厮松手,吳公子失去力道再度徹底摔倒在地,他怒吼:“蠢貨,先扶我起來啊!”
吳公子剛站起來,周聽瀾又一記拳頭便迎面而來。
小厮正欲抽刀去攔,刀抽至一半卻無論如何也拔不出來。
謝澤川抓住小厮抽刀的手,面帶笑意,然那笑容在小厮眼中化作無盡的危險。
吳公子哀嚎不斷,引來街道百姓圍觀,見到地上之人是誰,竊竊私語:“那姑娘是誰啊?”
“好像是周氏刀具鋪子的掌櫃人之一,我早上買刀的時候好似見過。”
“……”
人群中有人見到眼前場面,菜籃子掉落在地,拔腿朝街道另一側跑去。
豆腐鋪子後室跑出名年輕姑娘,她扶起跪倒在地的老夫人,兩人心中惴惴不安。
“娘,我們會出事嗎?”
“不怕,會沒……事的。”
老婦人試圖安撫女兒,然而她聲音顫抖,毫無安撫之力。
不久,街頭傳來雜亂的馬蹄聲,百姓紛紛避讓。
“何人鬧事!”
周聽瀾停下手中動作,嫌惡地掏出個帕子擦了擦手,随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