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門口處站着位青衣女子,她面容清瘦,帶着難以掩蓋的憔悴,身形羸弱,眼中浸染無盡的哀愁與悲痛。
她半張臉隐于夜色之中,迎着院子中微弱的燈光,更為她增添幾分病态之色。
“請問你口中說的救是何意?”周聽瀾朝青衣女子走去。
青衣女子身子瑟縮,緩緩開口:“剛才……我都看見,你是第一個敢打他的人,那麼你們……你們能不能救救我們?我們好多姐妹就快要沒命了!”
周聽瀾聽着青衣女子的話,想起今日在豆腐鋪子的所見所聞:“你們都是被吳家公子從鎮子上搶來的姑娘。”
青衣女子颔首,低眉吐/出兩個字:“不錯。”
周聽瀾心底怒氣更甚,她果然還是對吳公子太過仁慈,下手還是輕了。
掃過女子裸/露在外的脖頸兒,周聽瀾大驚,她抓住青衣女子的手腕:“是他打的?”
手腕被猛地抽回,盡管如此,周聽瀾還是看見青衣女子衣袖下與脖頸處如出一轍的傷痕,遍布于女子的肌膚之上,尤為可怖。
青衣女子雖未說話,然答案不言而喻。
周聽瀾對身側謝澤川道:“你去把吳公子拖過來帶上!”
一人出氣怎麼夠,她要讓這些被吳公子搶來被糟蹋的可憐女子都出口惡氣。
謝澤川回院子去拖倒地不起的吳公子,周聽瀾看向青衣女子,她深吸一口氣:“你們其他人在哪?”
“兩個姐妹病重現下起不來身,吳家父子不願給她們請大夫,她們被棄于柴房之中自生自滅,無奈之下,我們隻能時常偷偷去照顧她們。”
周聽瀾跟青衣女子來到柴房,兩名容貌尚佳的女子氣若遊絲地躺在破舊粗布匹上,下面墊着幹草。
一名藍衣女子守在旁邊,她正為躺着的女子擦汗喂水。
她們的身上都有傷痕。
“青衣,她是?”見到青衣女子帶個陌生女子進門,藍衣女子問道,然還未等青衣女子回答,藍衣女子轉而憤憤開口:“那個死肥豬該不會又去鎮子上搶姑娘,難不成她是來替死去的紅衣或綠衣?他到底要遭踏多少姑娘才肯罷休!什麼時候才能去死啊!”
“姑娘,你趁現下吳公子不在趕緊逃走,我們姐妹兩為你做掩護,再晚就真來不及!”
藍衣女子說話時便已沖到周聽瀾面前,拽住她的手就要拉她離開,口中不住念着讓周聽瀾快走。
周聽瀾按住藍衣女子:“藍衣,我不是被吳公子搶來的,是能救你們出去!我有辦法讓你們從此擺脫吳公子的掌控,走出吳府,重獲自由!”
藍衣不可置信地望着周聽瀾,淚水奪眶而出。
走出吳府,在她看來是多麼遙之可及,鎮上誰不知曉官府上下皆聽命于吳老爺,自她被強搶入吳府的那一刻起,她便做好死在這裡的準備,她看過太多姐妹死在這個吃人的府邸,真的……太多太多
“真的嗎?你真的能救我們出去?”藍衣女子激動道。
“藍衣,我适才出門去找打熱水時瞧見她在院子裡揍了吳公子,想來姑娘或許有法子救我們,我便向她求助。”
在院子裡打了吳公子,藍衣内心升起擔憂:“姑娘,你打了吳公子,要不還是早些逃吧,要是被抓住可是會很慘的。”
“放心,我既然說有法子救你們出去,定然會做到,你們能告知下我吳府中具體發生何事嗎?”
不多時,周聽瀾便從青衣與藍衣口中得知吳家父子仗着官府的名号在鎮子上肆意強搶好看的姑娘,讓她們穿不同顔色的衣衫并由此來給她們命名,府中現下僅剩下藍衣、青衣以及地上病入膏肓的橙衣與黃衣。
紅衣與綠衣在上個月便已被吳公子給打死,屍首據說被他們随手丢棄在鎮子外的亂葬崗上。
周聽瀾越聽心底的怒火便愈發壓抑不住。
強搶姑娘,虐待姑娘,抛/屍亂葬崗,還把自己與搶來的姑娘整的和七仙女,真是惡趣味!若是放在現代,她定要好好上訴吳家父子,讓他們把牢底坐穿。
她當即帶青衣與藍衣走出柴房。
周聽瀾一腳直接狠狠踹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吳公子身上,似又不解憤,再度踹上一腳。
她招呼兩人:“還站在那兒愣着作甚,有仇抱仇,有怨抱怨,快來一起踹着出氣!”
藍衣還在猶豫,卻被青衣拉過去:“藍衣,今日我們先為姐妹們出口惡氣!”
月色下,三名女子将踢皮球似的将地上的吳公子踹來踹去,畫面極好,謝澤川在旁看着忍不住笑出聲來。
良久,三人均有些累,停下腳上的動作。
周聽瀾讓謝澤川帶上吳公子,囑咐青衣與藍衣:“我稍後便來接你們姐妹出去,你們收拾一下,照顧好病重的橙衣與黃衣。”
柴房門口,藍衣望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從雲層後鑽出,照亮半個天際。
“青衣,你說那姑娘能成功嗎?”
青衣攬住藍衣:“總有希望,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