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聽瀾穿着侍郎府小厮的服飾跟在沈侍郎身後,來到兵部尚書府大門前。
看着兵部尚書府大門,周聽瀾憶起昨日之事。
當她敲響沈侍郎的書房門,門内傳出沈侍郎是聲音。
“什麼事?”
周聽瀾眼眸閃爍,她輕聲回道:“大人,院子裡的花卉我已經打理好,兵部尚書府上的姚大人往我們府上遞來封請柬,小的給您送來。”
“進來。”
得到允許,周聽瀾走進書房。
沈侍郎正端坐于書桌之後,周聽瀾昨夜來過這裡,她掃過桌面上的文書,見都是兵部的卷軸,無甚特别。
她将請柬放在沈侍郎面前,站在旁邊,等待其吩咐。
周聽瀾盯着沈侍郎的動作,心中急切呐喊,快打開看看,快啊!
她見沈侍郎看着桌上的請柬久久沒有動,周聽瀾提醒開口:“大人,姚大人的請柬可否有何不妥?”
沈侍郎回神,他笑道:“并無。”
他随之拿起請柬打開,待他瞧過請柬上的内容之後,面上大喜。
周聽瀾好奇,她試探地詢問:“大人,這請柬中姚大人可是有什麼喜事傳來?”
她心中不停罵道,喜事,我去他的喜事,建立在旁人鮮血之上的喜事,虧得他們如此歡喜。
“明日,姚大人在府上開設詩會,邀我去府上小聚,聽蘭,你明日便随我一道去吧。”
周聽瀾心中大喜,終于有機會去姚甯德府上。
然她仍推拒道:“大人,小的隻是來替表哥當值,并非真正侍郎府之人,會不會不太好。”
沈侍郎這兩日的花卉被周聽瀾打理得甚好,心中正快,他爽快擺手制止住周聽瀾的話。
“無妨,尚書大人乃寬宏大度之人,不會計較這些,你且去準備便是。”
“多謝大人給聽蘭機會。”
周聽瀾激動回應,退出書房。
可不是給機會嗎?去尚書府找罪證的機會。
然她想着書房内沈侍郎對姚甯德的評價,内心腹诽,姚甯德真如父親所言,在外裝得老實大度,實則是個肮髒至極的無恥小人。
周聽瀾心中姚甯德無恥小人的身形與她面前之人重合。
姚甯德站在門口迎接賓客,瞧見周聽瀾,他眼眸不禁微眯,那個小厮看着這麼有些眼熟。
“沈侍郎,這位是?”
提及周聽瀾,沈侍郎眼底含笑:“他是本官府上新來的小厮,替本官打理花卉,技術煞是不錯,哪天來給你後院也打理打理。”
姚甯德心中念着,新來的小厮啊?
他走上前,冷聲吩咐:“擡起頭給本官瞧瞧。”
周聽瀾心慌不已,姚甯德是見過她的,莫不是今日她要當場在尚書府門前被揭穿。
“本官讓你擡起頭來!”姚甯德見周聽瀾愣住,聲音放大。
周聽瀾身形抖了抖,緩緩擡起頭,她的下颌轉瞬被姚甯德捏住。
她疼得險些落淚,周聽瀾心中暗罵,用這麼大的力氣幹什麼,骨頭都要被這個狗臣捏碎!
還未等姚甯德自細打量周聽瀾的樣貌,府門處傳來另一道聲音。
“大人,夫人讓屬下來叫您進去。”扶昌站在三人後面,保持行禮姿勢道。
姚甯德甩開周聽瀾的下颌,轉身望向扶長,不滿開口:“何事?”
“夫人說有些事情要與你商議,具體是什麼,屬下也不知。”
“知道了。”姚甯德看着沈侍郎,他指向周聽瀾:“你帶來的小厮,出事你負責。”
說罷,他大步流星朝府裡走去。
周聽瀾似受驚吓般同沈侍郎道出歉意:“大人,小的有些不是,能否讓小的在此透透氣。”
沈侍郎同意了周聽瀾的請求,叮囑她早些進府便自個兒走進。
周聽瀾轉而看向扶昌:“扶大人為何要幫我?”
他不是姚甯德的下屬嗎?幫她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
扶昌仿若不明白周聽瀾話中的意思:“你這話是何意,你我并不相識,為何要幫你,我隻是傳達夫人的意思,來喚大人回去罷。”
見扶昌不願承認的模樣,周聽瀾也不再多作糾纏。
她道了聲“小的先走了,沈大人還在等我”便走進兵部尚書府。
周聽瀾沒瞧見的是在她回身之後,扶昌瞧她時眼中的探究之意。
她在宴會席中尋到沈侍郎,守在他身側等待時候借此偷溜去姚甯德的書房。
周聽瀾看着沈侍郎與其他朝臣攀談,默默聽着他們彼此間的稱呼,暗想幾乎都是名冊上之人。
婢女來送酒,周聽瀾眼神一亮,她拿過婢女手裡的酒壺:“小的來給大人送酒便行。”
她拿着酒壺走到沈侍郎身側,眼裡露出狡黠神色:“小的給您倒酒。”
“好好好,滿上!”沈侍郎正在興頭上。
周聽瀾倒酒時,她裝作沒拿穩的模樣,酒液撒在衣裳上,她驚呼一聲,引起沈侍郎的注意。
仿若覺得自己闖禍般,周聽瀾忙跪下求饒:“大人熄怒,小的……小的……”
“還不下去處理一下!”
周聽瀾起身疾步走出宴會席,剛出門她便碰上一人。
“你這是要去哪兒?”